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地望向远方。“希望思谦能平安回来!”
“长安莫怕,沈叔叔定会带你回家!”沈平山看着身后个子与自己一般高的少年,原本白净面孔现在也风吹日晒地黑了不少,小小年纪袭成青州卫指挥佥事,爹娘早亡,他不敢想自己的孩子要是如此人生还会不会有这么平淡的性子。
倒下去的火油、举起的巨石巨木、杂碎的一瓶瓶酒罐、一批又一批上来抵住的盾牌和人们。
鞑靼骑兵如疾风骤雨,纵横驰骋,发动着猛烈的冲锋。他们的战马嘶鸣,马蹄踏地,带起滚滚黄沙,气势如虹。
“有本事叫乌布尔罕出来!”沈牧此刻还在阵前放着狠话,他高举银枪,对着对方头上有羽毛且高坐马上的将领喊话,同时对着身边的黑甲穿戴的人小声吩咐着什么。
守军们勇敢地抵抗着,但在鞑靼骑兵的冲击下,战线一度摇摇欲坠。
战场上血肉横飞,刀光剑影,敌我双方搏杀正酣。双方将士们你来我往,斗志昂扬,士气高涨。剧烈的战斗使得整个战场笼罩在死亡和生机的氛围中。
沈牧作为守军的一员,面对敌军的凶险攻势,尽管身体已残缺,但他丝毫不退缩。他利用手中的兵器,竭尽所能地奋战,坚定地站在守卫边关的第一线。
“将军,他们的人数不对!比之前的消息少了些许。”斥候迅猛冲破阻挡,来到了沈牧身边。
沈牧一手砍断接连想把他挑下马的游骑手臂,一面听着斥候冲他大喊,“是转攻谒金门?这里还有多少人!”
“四万不到了,将军!这一线可能要破!”
话落没多久,擂鼓声愈发响亮,仿佛鞑靼援兵已至,士兵也更有气势,仿佛这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传令下去,打游击!”沈牧思考片刻,改变了战术。
我军人数少,敌军无论是否有援兵,都会给我军造成不小的消耗。鲁莽的鞑靼通常没有我军想的多,他们只管横冲直撞,沈牧打的就是一个脑子。
“齐朔在何处?”沈牧对着身边和他打配合的斥候询问。
“佥事可能在城内!大抵跟着老将军,老将军城门那块可能也就四个卫所的兵力。”那斥候气喘吁吁,忙着擦头上不知道是汗还是血。
他有些急了,迫切地想知道他现在被困在这,如若牺牲,父亲和城池能否守住,局势千变万化,能不能有一线生机。
“将士们!听我令!利用山峦、峡谷和树林等隐蔽之处,进行短暂的袭扰后便迅速撤离!一步步带向煞胡原!送他们回老家!”沈牧激动地传令下去,他不管了,索性做好了埋在这里的准备!
山脉起伏不平,峡谷纵横交错,草木稀疏,只见散布着些许干瘪的草丛和坚韧的灌木。夜晚的来临,即使烧起来的火以及照明的火把带着星星点点,沙粒在月光下也反光,习惯了黢黑的人们眼睛渐渐适应,嘶哑争斗的战场逐渐安静下来,与城门口的拼死破门有这截然不同的局面。
戈壁在远处延伸,黄色的沙丘在萧瑟的风中随着几乎无休止的风暴而起伏。沙漠与戈壁的边界线隐约可见,戈壁上的沙砾随风飘舞,仿佛是一片无边的黄色海洋,与附近的山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北风不停的吹着,冻干的血迹早已不再疼痛。沈颂还没习惯失去的右腿,他开始幻痛。
他带着身后的小队到处逃窜。
远离谒金门的这片战场地势逐渐险要,不再是黄沙平地,反倒布满了岩石,是凹凸不平的地形。沈牧吩咐各小队将领在山岩与沙漠之间穿梭,灵活机动,时而隐藏在峡谷中,时而隐匿在岩石后,利用地形的优势,迅速游击,快速出击后又迅速撤退,像是一股游弋在山间的疾风。
看着地形快到煞胡原了,“机动撤退!回防城门口!”
沈牧千算万算没想到乌布尔罕会摆出几万大军的攻势在前线,然后后撤包抄去围攻谒金门城门,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