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渐浓,白天的阳光开始显得柔和而清冽。在这片北寒之地,秋风吹拂,凉意袭来,但阳光下的山峦和峡谷在秋末静谧中展现出无限韵味。黄土山丘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带着古老的神秘。
黄沙与枯草在秋风中盘旋,地面上落叶点缀着土地。在冬季到来前夕,白昼渐短,夜晚的凉意逐渐加深。夕阳西下之际已是寒风刺骨,众人每逢风过,都掖紧自己的衣裳。
当一行人抵达谒金门时,他们匆匆赶往医馆,不仅沈颂需要检查伤势,方怀弈带来的几支小队也有不同程度的伤亡。医馆内充满了草药微苦的气息,微弱的烛火投下摇曳的光影。
沈颂坐在医馆的床榻上,面上显得不动声色,但额上的汗珠出卖了她的疼痛。带着胡子的老头子大夫给她把脉开方,医女徒弟抓药换药,还有些孩童正在分拣和包装,井井有条。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画角声传来,清脆悠长而铿锵,从远方传来的闷声到城墙上传来的明确,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仿佛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的雷霆之击。
沈颂眉头微微一皱,立刻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觉和熟悉。方怀弈面色微变,仿佛在思考着传来的方向。而林寒川和梁莫行则交换了一瞬间的眼神,彼此默契地传达着某种信息。
“画角声...是爹爹和兄长!”沈颂突然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可能是有军情要紧急传达,或是前线开战了!”方怀弈的声音坚定有力,他也意识到画角声所带来的紧迫性。
医馆内也随即停下手中的工作,纷纷露出担忧神情,“公子们需要临时避难吗?我们要即刻打烊了,如今谒金门不太平,不知道哪时哪刻敌人就冲了进来,大家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啊!”
老头子诚惶诚恐。
沈颂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去世时经历的种种仍旧历历在目,是今天!
“方怀弈,你去不去?”
“走!”方怀弈立马出门策马奔向城外,他的小队仍旧守在城外,其余部下也并没有离谒金门前线很近,他面露难色。
“你俩先留在这,幸运的话我记得来接你们!”沈颂也不顾没有包扎好的伤口,直接套上护甲,冲向医馆门外,她没有回头看梁莫行和林寒川,也许她当作生死离别。
少些见面少些惦念,好歹也相处良久。
二轮战败后,兵部下达的避战指令让大军退居谒金门,虽然频繁阻挡鞑靼三番两次的刺探突袭,但有城门在还是易守难攻。方怀弈率兵出征的消息一出,鞑靼发动大规模进攻,谒金门差点失守,为此沈牧留下一条断腿在沙场上。辎重不足粮草面临断供,沈平山决议往前推动战线,退可守谒金门,攻可进煞胡原。
大军移动扎营的消息一出,所有人就已经做好了攻营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谒金门外驻扎大营内,忠武将军沈平山带领着儿子沈牧以及众多将领商讨军机。
帐内氛围紧张,烛光摇曳,映照着严肃沉重的将领们。沈平山神色凝重,坐在主位上,声音铿锵有力:“我们必须提前布防,以防鞑靼人的突然袭击。沈牧,你带领一部分士兵加强谒金门的城防。”
沈牧面色凝重,他已经失去了右腿,他面有沮丧但依旧坚定的回答:“父亲,请让思谦冲前阵,您加强谒金门城防吧!请父亲成全!”
周遭将领面面相觑,知道此去少有回时,不敢同意。
“请父亲成全!”
就在这时,画角声响起,紧接着来自哨兵的传讯:“鞑靼大军攻过来了!”
沈平山脸色一变,他举目扫视帐内,立刻作出决策:“朝廷派宣威将军方怀弈率领援军前来支援,理应这两日到达,等来援军即是最好,等不来我们也战至最后一刻!老三老四立即随我退守增援谒金门!沈牧听令,带先锋军拿个样子!”
沈平山说道最后一句已经没有开头的气势,他知道他在亲手送他儿子去死。
“多谢主帅!”沈牧上身穿戴甲胄下半身却是布裤,右手扶着一杆银枪,权当拐杖用,他行礼后转身毅然出了营帐大门。
随着沈平山的命令,众将领纷纷起立,急速离开营帐,快步赶往各自的岗位,瞬间陷入了紧张和紧急的战备状态,这一次再没有上一次来得手忙脚乱。
就在此时,鞑靼大军的大规模进攻拉开序幕,战鼓声震耳欲聋,激战瞬间爆发,激起了烟尘和血雾。黄沙中两军交战一片混乱,火箭与砂石纷乱飞舞,但守军们在将领的指挥下迅速做出反应,努力抵御敌军的进攻。
鞑靼军队分批涌进战场,两翼的小队逐渐壮大,他们骑马疾驰,弓箭如雨倾泻,迅速包抄至城门外。箭矢呼啸而来,击中了城墙上守军的防御。箭雨覆盖下让人无法呼吸,守军们在箭雨中奋力抵抗,但也有许多士兵在箭雨中倒下,尸体堆积如山。
“未曾想大批竟然是攻城!”齐朔站在沈平山的背后说道,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