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高考战役
高考前最后一次模考，安川一中仿照高考形式，不仅安排了安检门，还打乱全校顺序，每科都在不同考场。
按照上次考试的全校排名，程初的英语和政治应该在第一考场。
拿到条形码，她情不自禁地勾唇，浮现一丝笑意。
果然是。
政治倒不影响，要说英语，不出意外的话，宋时应该也在。全校第一的人是全面发展的，没有弱项。
考试当天。
宋时早早就到了考场，望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涣散，进来的人络绎不绝，他也权当作没看见。
程初进来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模样，像一根杵直的木头，表面纹理根本捉摸不透。她不敢上前去打招呼，默默走向考场后排的座位。
开考铃响，监考老师分发完试卷安心坐下，陆续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圆钝声音。
程初做客观题算比较快的，只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她就涂完了前面的答题卡，但是她写作文慢，她局促地快速抬眼看了看考场前面的表，还剩一个小时。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结束前的最后五分钟，她点下了句号。
她长叹了一口气。
有惊无险。
了解自己的做题速度，她在写作文前就做了一遍检查，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
抽空瞟向门口的那个位子，宋时已经开始收拾文具，透明的袋子里装备很简洁。
一支黑笔、一块橡皮、一把尺、一支涂卡笔。
别无其它。
考场门没关紧，留了条窄窄的门缝，莹白的天光漏进来，宛若飞流直下的瀑布，溅起的水珠是他锋利的轮廓。
铃响。
所有人起身离开。
毕竟不是正式高考，实际走的流程也没那么正规，程初作为第三列末尾，要留下来收完前排的卷子才能走。
把卷子对齐交给老师，她拿好文具打算离开。
座位已经空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看了眼宋时的课桌。
课兜里躺着一支黑色签字笔。
大概是他落下的。
她心虚地环视四周，脑子里冒出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接着弯下了腰。
不该拿走的。
显得很变//态。
但是本着拾金不昧的原则，她还是伸手将它带回了教室。
七班有人在大声对答案，炫耀和嘲讽成分居多，很搞人心态。周亦语最讨厌这种行为，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到教室外面吹风。
程初正好找过来。
女孩还在咬牙切齿地气着，没注意到侧面走来的程初。
“嘿！”程初悄悄绕到她身后吓唬她。
周亦语吓得身体一震，粉白的手掌捂着心口轻拍，话里还喘着粗气，“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程初被她的夸张反应逗笑。
“你还笑！”周亦语反过来去挠她痒。
程初浑身痒痒肉，一挠身子就拧成麻花，东扭西扭的。
她灵活地后退几步，从她的魔爪中抽身。
“好了，亦语，我有事找你。”她摆正神色。
“什么事儿啊？”
程初从口袋里掏出黑笔，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真挚，恳切叮嘱道：“我捡到了宋时的笔，麻烦你还给他，千万别说是我捡的。”
最后一句她加重语气强调。
周亦语像是猜出了什么，颇玩味地看了眼面前正经的程初，单手接过，“行吧。记得请我喝奶茶。”
“遵命周姐！”程初朝她敬礼。
十班的教室，闲聊声戚戚，宋时如往常一样打开文具袋，意外发现少了一支黑色签字笔，愣了一瞬，这样粗心的事在他身上鲜少发生。
“我的笔估计掉考场了”，他反应淡然。
马哲恒也漠不关心，顺嘴接话，“那怎么办？你要回去拿吗？”
“算了。丢了就丢了吧。”
———
“请所有考生立即停止答题。”
盖上笔帽，落笔无悔。
三年轰轰烈烈的高中，在一遍遍检查中盛大落幕。
程初走出考场，无数人群如滚滚洪流从后方涌来，推的她不由地往前走。欢呼声、奔跑声、广播铃声，洋溢整个校园，盘旋在安川上空，久久不息。
警戒线拉下。
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一向侃然正色的警察露出欣慰的微笑。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冲出校门，拥抱家人朋友，红色的横幅被踩在脚下。程初的眼中浪潮汹涌，人头攒动，各种颜色从她身旁掠过，缤纷绚烂。
没有人回头。
人群窜流不止，夏日的余晖金黄耀眼，天空的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