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死得太惨,就滚开!”
二人听后俱是一惊,无暇再顾及那男孩,跌跌撞撞朝另一方跑去。
游子从意识模糊间,隐约看到一个人,乌发在水中蓬勃散开,映着月光折射在水中的薄影,“好美……”
林禾霁死拽住游子从,将他拖到岸边,男孩有些脱力,一口一口朝外吐着水。
待神智清晰了些,游子从看向林禾霁,“谢——”
话还未说出口,面上已挨了重重一拳,“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跑?!你蠢吗?!!”
游子从愣住了,呆看着她。
林禾霁冷静了些,面上有些痛色,“对不起,我……一时冲动。”
“她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游子从垂下眸子,无措地搅搓着手指,“她们……讨厌我。”
林禾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不废话吗?!那好,她们为什么讨厌你?”
“我……我是野孩子,两年前娘病死了,临终前设法告诉了那个男人,说我是他的孩子,这……才被带到这里来。”
“游家只有两个小姐,我一来,那个男人就对我特别好,所以……”
“明白了。”
林禾霁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间有些复杂,她看了眼游子从,缓缓道:“傻子,命是个好东西,别像条死鱼似的任人宰割,你娘也不是为着费劲吧啦让你死她们手里才生了你的。”
“你现在是游家……二少,管她们做什么,一掌过来你就十拳还回去!至于什么野不野孩子的,我只对你说一句,这世界上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挣得的东西才是实在的,至于其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女子起身拍了拍衣裙就要走。
“你……你衣服都湿了,换下衣服再走吧!”
“不用。”
走出几步,林禾霁停了下来,回头对游子从道:“下次若是再见你,我希望你能将一身懦弱都剔去,做个爷们!”
林禾霁走出游子从的视线,却走进了他的世界。
自那以后,游家二少性情大变,对内将游老爷子哄得乐呵呵,对外十足纨绔子弟,结交各路好友,人送外号“散金大爷”。
游子从倒没将那对姐妹怎么样,高兴了刺激她们一场,不高兴了贬损她们一场,倒也有番趣味。
严呈之听到游子从在地上叫唤,几个大跨步赶了过来,“我特毛就是欠你的!”
使了吃牛的力气将他扛起来,摔进沙发椅中。
“你……你谁呀?”
“我是狗!你妹的……”
与孙亦蒽道过别后,林禾霁在校门口等着,却始终未见周叔开车过来。
“林小姐,好久不见。”
林禾霁听到声音的一瞬,只觉脑门都紧了紧,这严大爷可是个比游子从还难缠的人物。
打个比方,若游子从是个扔炮弹的,严呈之就是那颗炮弹……
“呦!这不游牌橙子吗~周叔是你给支走的?”
严呈之面色一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林禾霁,“三小姐嘴上功夫真是了得,我说那傻子咋老抱怨自个嘴笨呢,搁您跟前,谁不匍匐倒地大喊诚服。”
“别人我懒得管,橙子心悦诚服才合我意。”林禾霁挑衅笑道。
“得得得!说不过你,走起吧,傻子等着你呢。”
“你俩回吧,我走回去。”
严呈之叹了声气,正色道:“那傻子昨天在我那儿喝酒喝大发了,现在呜呜哭着呢,嘟囔的全是小时候那些糟心事儿,跟中了魔怔一样。也就你的话他能听进去。算我欠你一人情,给那傻子整清醒点了,我好把他送回游家去。”
“他在哪儿呢?”
“车上呢,跟着我走就行。”
严呈之引着林禾霁向前走,随后转了个弯,一辆车正静静停靠在路边。
“你俩唠着,不急慌,我买点杯子去,那傻子昨天把我馆子给砸了。”
林禾霁勾唇邪笑,幽幽道:“你俩是不是有点情况?不对,你是不是对他……”
严呈之面色更黑了些,“你脑子里装着些什么?能不能放眼看看这光明大世界,把你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都剔剔干净!”
“这么激动做什么?心里有鬼啊~”
“去去去,我懒得理你!麻溜过去吧,一会儿那傻子别再背过气去了,小爷可不想担着个嫌疑犯的名头。”说着,背身挥了挥手,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林禾霁面前。
车门还未打开,已然嗅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林禾霁透过车窗看去,平日里挺混蛋滑头的纨绔子弟,现在竟然在后车座上窝成一团,呜呜在那儿哭。
林禾霁无奈,开门坐了进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