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被陈妈气势镇住,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小姐金枝玉叶,不喜做这般粗鲁事,我一个老仆,自是没这些顾虑。奉劝你一句,对你那主子忠厚,也别逾了线,否则……别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罢,再未施舍那人一个眼神,砰地将门关了,自回了房中。
门外,李妈手有些发颤,掌间瓜子全都抖落在了地上,生着粗褶的刻薄脸渐渐变得煞白,依稀能听出她在嘟囔些什么,“她……她怎么知道?!怎么……怎么会?!”
陈妈进了屋,将餐具都收拾齐整了,脑海中不住浮现刚才的画面,“让你欺负小姐,活该!不过是拿话吓一吓那老妈子,倒将人镇住了。对付恶人还得用恶法,跟她们讲哪门子仁义道德!”
城南——
“不……不行,我得……得走了,禾禾还……嗝!还等着……我呢!”
“兄弟,你喝这么多酒怎么开车,脑子进水了?”
“你……你管我!再……再拦我,别……别怪……”
“咚!”男子俯趴在地上,再不挣扎。
“我是真服你了,小爷开个酒馆容易吗?!你搁这儿待一晚上不仅费酒还费人,耍疯对你家那口子耍去啊!”
“啪!”趴在地上的人突举起了手,一掌呼在那人嘴上,“安……安静!”
“你妹的!爱咋咋地吧,您就搁这儿睡吧,谁管你谁是狗!”
严呈之怒极起身,视线环顾一周面色瞬时黑了几分,吧台酒瓶倒成一片,室内桌翻椅乱,没一处能下脚的地方。
毫无疑问,这些惨景,都由正睡得跟只猪似的大爷亲手干的。
“游子从,你有本事就别醒!你等着我讹死你!!”
骂归骂打归打,严呈之到底是认了命,冷着张脸一点点收拾起来。
“冷……好冷!”趴睡在地上的人微有些发颤,身躯渐渐缩成一团,双臂紧拥着自己。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不要……”
“谁来救救我!”
伤疤无声于大醉后揭开,刀子般的回忆寸寸划破混沌,朝男子席卷而来……
“野孩子,野孩子,没人教养的野孩子!”
“滚开啊!你不配和我站在一起。”
“乖孩子,好好活下去,娘会保佑你的……”
无数道声音裹挟着他,来到那晚的宴会上。
“真恨不得你死在这儿!”女人对着男孩露出狰狞的神色。
“你娘怎么没把你捎上呢?凭白将你留到游家膈应别人!”
“太……太太。”男孩眸中满是怯意,嗫嚅出声。
“呦~不喊我‘妈’了,在你爹面前喊得不是挺欢的吗?”
男孩有些无措,小手紧紧攥住衣服下摆。
“别抓了!这么名贵的衣服被你抓褶了,回头不知让别人背地里说我怎么苛待你!”
男孩闻言忙松了手,掌心一下一下抚平那处。
“妈妈!”
“哎呦!宝贝们你们怎么来了,快回去准备切蛋糕啊~”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扑在女人怀中,不时用鄙夷的眼色斜瞥呆立在旁的男孩。
“妈妈,快回去,爹爹叫你呢~”
“哦!好,你们不一起吗?”
“我和妹妹想在外边透透气,一会儿到时间了就进去。”
“好,宝贝们别太久啊!”
“知道啦!”
背转过身的一瞬,姐妹二人露出与女子一模一样的狞笑,甚至越发狰狞。
“不知哪里来的野孩子,跑到咱家,竟成了二少爷,妹妹,你说可不可笑?”
“姐,你可别乱说,这人我是不认的,还想做我哥哥,吓死人了!”
男孩听着两人说话,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寒意,想跑,却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妹妹,你瞧爹高兴地那个样子,倒是将这野孩子当做宝贝疙瘩了,不如……”
“什么?”
高些的女孩附耳对着另一人说了些什么,那人犹豫道:“不好吧,若是让人瞧见了告诉爹……”
“不会,刚才我让刘妈在那儿守着了,不会有人过来。”
另一人想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两个女孩突然向前逼近一步,一人钳住男孩的一只手臂,将他往后拖拽。
“噗通!”男孩向后踏了空,一下子摔进水池。
两个女孩就那么冷眼旁观着,看着他呼救、挣扎、渐渐下沉……
一股大力突地从侧方袭来,矮些的女孩被扯过了身子,脸上重重挨了一掌,另一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你谁呀?!!”
林禾霁冷目看过去,“游叔正往这边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