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相识以来的第一回,文仁音和小白分离了那么久。
刚开始时,小白还挺开心的,因为不仅能重新体验曾经自由自在的日子,还能告诉蓝蓝,自己看家很厉害,比那些只会吃饭和卖萌的猫猫狗狗优秀多了。
虽然即便它只管贪玩、不好好看家,蓝蓝也不会怪它的;但它要用实际行动告诉蓝蓝,小白不是没有用的鸟;也同时提醒王婶,注意自己的位置,不要仗着自己生得大只点就忘了先来后到——它小白是蓝蓝的“第一”和“唯一”,地位之高论谁都别想撼动。
毕竟这些都是蓝蓝亲口说的。
所以它只在附近转了会儿,就站在小屋门前的树枝上,侦查一切动静。
可总有些家伙不顾春寒料峭,也要发情。
比如对面树枝上那对煞风景的燕子,连窝都筑得不怎么好,就开始搞了起来,不负责任、着实伤眼。
又比如不远处邻居家的狗,长得潦草也就罢了,还不好好看家,非要跑出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野狗做一些比那对燕子更恶心的事情,叫得难听死了。
小白真是好难、好难的一只鸟,偏偏视力那么好,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忍了一会儿后,小白实在是受不了了,飞回蓝蓝给它买的豪华猫窝,捂着脑袋生闷气。
蓝蓝现在跟王婶会不会也这么快活……
不!打住!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才分开没多久,它的眼睛、耳朵都被污染了,现在连脑子都不太干净了。
太恶心了,忘掉,忘掉……
小白在猫窝里疯狂打滚,等它滚累了,脑海里那些奇怪的画面却愈发清晰了。
它生无可恋地趴倒在猫窝里,眼神呆滞。
既然忘不掉。
那就摆烂吧。
在文仁音和黎千秋携带瑛娘回来的前一刻,小白终于想通了。
但也没有完全想通。
其实它有犹豫过要不要出来迎接她们,可是它又担心那些个丑东西不知廉耻的行径被蓝蓝看到,然后……
她会不会问它,是不是也看到了……
快步走进屋的文仁音将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的小白一把子拎起,奇怪道:“怎么了小白,不舒服吗?”
小白咿咿呀呀地乱扯一通有的没的,然后说自己累了要睡觉,随即翻过身将屁股背对着文仁音。
文仁音被小白异常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不是,它刚刚是在羞愤个什么劲儿?不会以为没被她看出来吧?
“别管那只神经兮兮的鸟了,人是你要带回来的,就说床铺怎么分吧。”黎千秋瞬移到文仁音面前,打断了小白热演的情景剧。
小屋里有且仅有两张床,还放了个忒占地儿的巨大猫窝,连打地铺都没地儿打。
“自然是我和师傅一起睡啦……如果师傅不嫌弃的话。”文仁音理所当然道。
“行吧,不许翻身超过三次,也不许踢被子。”黎千秋板着脸严肃道,实则心里笑开了花。
“知道了。”
文仁音主动给瑛娘打了盆热水,“夜深了,瑛娘也早点睡下吧,天亮后还要进城呢。”
也许是累得狠了,三个人洗漱完纷纷睡下,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只有最早说要睡觉的小白等她们呼吸声均匀起伏后,贼溜溜地从猫窝里爬出来,钻进了文仁音一侧的被角。
一大早,三人便收拾好出发,却在集市租赁牛车的棚子边遇到了盘查的士兵。
“你们有看到这个人吗?”一位拿着画的士兵拦住她们的去路。
文仁音心里一咯噔,这不就是……瑛娘吗?
看清瑛娘的脸后,士兵兴奋地吹响军哨“找到了,找到了!快通知墨将军去!”
话音刚落,身着暗红色便服的墨焱便赶了过来,一把抱住瑛娘,声音有些哽咽:“你这个傻子,害得我一宿没睡。”
文仁音对墨焱有种说不上来的抗拒,趁着那两人抱在一起没空搭理别人,赶紧拉着黎千秋遁了。
“你才是傻子,怎么能为了我如此。”瑛娘更内疚了。
其实沈轻戈说得不错,她是个除了以色侍人外毫无用处的吸血鬼,只会拖垮墨焱。
“别难过,错不在你,我已经让沈轻戈去领了罚,他再也不敢折腾你了。这小子不对劲儿很久了,你以后也别搭理他,当他是空气就好。”墨焱俊俏的脸上绽开一个安慰的笑容。
“其实沈副将说得也没错,我一个没有用处,只会招来非议的女子,确实不适合待在将军身边,我干脆……”瑛娘正色道。
“停。你走了铺子还开不开,生意还做不做?老娘这辈子最阔绰的时候就是你给我赚钱的时候,沈轻戈这臭小子不要命了,居然敢赶我的财神走,回头我再帮你欺负他几次,你就别担心了,瑛娘。”墨焱摇着瑛娘的手臂打断道,语气细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