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居然还有几分撒娇的味儿。
瑛娘推辞不过，只好与她上了马车。
“昨晚……有两个女人收留了我，奈何她们走得太快，都没来得及道谢。”瑛娘有些懊悔。
“这有什么，你应该记得她们住哪儿，改天我再派人送礼物致谢便是。”回到车里，终于松弛下来的墨焱打了个哈欠。
“她们走得那么快，也许是故意不想攀附将军，送礼过去反而打扰了。”瑛娘摇摇头。
“那就不送了。”墨焱将脑袋埋在瑛娘香喷喷的肩膀上，直接睡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模样，竟然是纯情的。
瑛娘看着墨焱的睡颜有些出神——这个啥都不缺的女人，是当之无愧的上天宠儿，留她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若说是为了色相，她反而放心了，女人嘛，在她乱七八糟的生涯中也伺候过几次，然而墨焱已有了沈轻戈这个年轻貌美醋劲儿还大的情人，对她的态度也不像是想做什么的。
若说墨焱是大发慈悲的活菩萨，非要整一出救风尘的戏码，那就更可笑了。所有人都知道墨焱脾气暴躁好斗，在新皇与贵妃的包庇下杀人不眨眼，别说她这样臭名昭著的三教九流了，就是有贵族身份的高门子弟，但凡敢惹她不悦，也吃不好兜着走。
结果墨焱偏偏抬举了她，还给了她一笔钱做生意——她是将生意经营得不错，在很短的时间内让一家脂粉铺包揽了京城大部分贵妇人的梳妆台。那些女人平日嘴里羞辱她、谩骂她，恨不得将她压成肉饼，铺在地上让万人踩踏，却也无法否认她身上对男性的吸引力正是她们求而不得的，但凡有她出现的场合，男人们都恨不得将眼睛嵌进她的肉里。
这些贵妇人显然想成为出生更高贵的她，这让她撤销了开布庄的念头，而是开了一家胭脂铺——没有贵妇人希望自己的衣服和□□扯上关系，她们只需要□□笼络男人的风情。
说来唏嘘，她要是真能笼络住男人，也不至于落到被第三任丈夫发卖到烟花之地的下场，若非她从小在王府中被当做歌舞伎养大，一身技艺被鸨母看中，不急着让她卖身，而是让她先帮青楼培养几个花魁，她可能都撑不到与墨焱相遇的那一天。
墨焱对她好得毫无缘由，这才是她一直在担心的，背后藏着的代价也不知道能否承受得起。
然而她竟然逐渐迷恋起被墨焱保护在羽翼下的滋味儿了，难以否认，墨焱带给她的安全感和成就感是她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这种感觉真的让她很陌生。
“以后请对我差一点吧，这样我才能心安。”瑛娘轻轻地将墨焱的碎发拢到耳后，微不可闻地低语道。
“回魂了！”黎千秋实在看不下去文仁音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弹脑门儿。
“你总不会真爱上人家瑛娘了吧，要不要师傅替你去提亲呀？为师我可是很开明的。”黎千秋皮笑肉不笑。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对美女只有欣赏。”回魂了的文仁音捂着额头辩解道。
“那对俊俏的少年郎呢？”黎千秋顺势追问。
“男的就更讨厌了，臭烘烘的，一身汗黏在衣服上都不知道洗，还讲不通道理，看到女的就想欺负，实乃下作！还不及小白一分蓬松香甜机智可爱……呸！他们也配和小白比？我这辈子有师傅和小白就足够了，其他的女人男人都与我无缘。”文仁音想起这阵子遇到的男的就来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愤恨。
“妙极，妙极。沉溺于情爱的人有几个能有出息？为师欣赏你的见解，并且支持你的决定。”黎千秋乐不可支，拍手称赞。
小白那只鸟可有可无，当个吉祥物摆着也无碍，至于只要师傅……若珩呀，你可知道这句话对为师而言有多浪漫吗？
“所以师傅，我们现在就找个安静的林子修炼吧。昨儿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我总觉得现在接着练习，必将大有裨益。”文仁音抓起黎千秋的手，跃跃欲试道。
“这……”黎千秋笑到一半的嘴角突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