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放下心,给她安排了马车让她放手去做。
榴光每日都去铺子里盯着,身上挂着长洲的腰牌,指挥伙计小心,勤快干活。从铺子开门盯到关门,没有人能从中使坏。
榴光在楼里待久了,这种怎么摸油水的事儿比谁都拿手,论手段脏没有哪儿比得过妓馆,自己一次接着一次坏了他们的好事儿。时间才过一个月,铺里被养刁了的人就开始恶意使坏。
有人故意摔坏东西,榴光不给面子直接训斥,还扣了他的银子,吵起来榴光也不怕。她跟了姐姐十二年,什么脏得没听过,有样学样给伙计们骂得蔫巴。
三个月后已有几个伙计不再来铺子,摆起谱来。榴光摸清他们住所,一个一个结完账让他们以后都不必再来。
伙计们原本就是想吓吓她而已,过两天又去铺子,但是空缺已经被人顶上,心里不服又和榴光嚷嚷,榴光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伙计们又去找长洲闹,在学堂门口堵住,长洲装出一副柔弱为难样子,表面说不知不懂,不明白怎么做才好,拿着手帕抹眼泪。周围学生看着奴仆为难主人,纷纷为她打抱不平。谭揽月两人也陪她演戏,和她一起踢皮球,让伙计们再去找榴光。
榴光照样把他们踢开,伙计们又找长洲,长洲手帕一抖,又哭。
几次下来伙计们心里明白了,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回去求榴光再给一个机会。榴光把这几个不老实的人分开,每个铺子插了一个做些无关紧要的活儿。长洲管了几个铺子,榴光就管几个,每月账本收益逐渐平稳下来。
这结果长洲非常满意,夸张点来说,用现在的营业额与以前一年长洲刚管那会儿做个差异显著性分析,结果必是极显著。
榴光开始管理后,铺子每月收益之间不再会相差多少,总有个合理区间上下。差异不显著,能者多劳,长洲更放心榴光管理。
榴光管一个铺子得一份工钱,一月三十天,她轮流往返各个铺子。每月结账时她的思路逻辑清晰无比,把下月计划与本月出错的地方整理得头头是道,还设计了一系列活动来增加营业额。
不读个研究生挺可惜的,这计划写得跟实验计划路线图一样,还标注了什么时间做什么,列举了过程中会遇到的问题与预期结果,十分不错。
长洲不费什么力,轻轻松松体验一把当导师的感觉。每月的研究生向自己汇报试验进展,汇报完说一句"恳请各位老师批评指正",而自己再加上鼓励肯定两句,榴光下月又为自己心甘情愿卖命。
但是长洲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人再好能力再强,总有一天也会离开自己。虽说她卖身契在自己手上,是自己的人,但看在她为自己卖命多年的份上,怎么可能一直压着她。
要想一个人永远心甘情愿为自己,那就要对她有天大的恩情。榴光想要的特别的简单,不过一个周星晖而已,拿住周星晖,就是拿住了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