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那长随接过银钱,便磕头出门,连夜赶去江南了。
思娴自屏风后听着,脸色发白的出来:“母亲,咱们可要告诉爹爹和祖母?”
俞俶玉想了想:“得再等等,如今你爹已非二品大员,王家虽无耻,但也有点根基;只怕你爹爹也奈何不得;你祖母只怕早就知道其中关键,否则不会只带你表妹出来。”
俞俶玉已经猜到老太太只怕知道的更细更全,但老太太能忍,怕是其中还有别的事情;七姑娘是老太太的亲生嫡女,当年十里红妆,基本掏了老太太一半的家底;老太太居然不闻不问这些,这里面只怕水还深着。
思娴低头,良久长叹一口气:“表妹实在可怜。”
俞俶玉摸摸她的头:“今日让你旁听,就是让你明白,这世间人心险恶,多的是举着大义的名头,逼着他人家破人亡的事情。你以后嫁到别人家,万事也要多小心;若实在过不下去了,钱财都是身外物,只要母亲还在,你只管保住性命,先回来;万事还有家里给你担着。”
“你七姑妈就是太要强了,同在金陵,她若一出事就告知你祖父母,又怎么会出后面的事情。”
俞俶玉说着心里也一惊,是啊,同在金陵,王家出事,老太爷怎么始终不出面?只让老太太一个人出面,最后七姑娘怎么殉情的?老太太也语焉不详,只带了怡姐儿一个人出来?王家到现在也没人上门来过问怡姐儿的事
她一边哄思娴回去,一边心里留了个心;但有些事,不是她能够查的清的,还有怡姐儿到底知道多少,她也不知道。
这边犹豫思量着,那边还要再次启程去京都;张纶却道此次去京都,尚且不知如何;让她带着孩子在家等信,待他后面确认了,再让她带孩子过去。
俞俶玉想了想,孩子都大了,且趁现在张纶没有官位,可以先看看京里的风向,有合适的可以先交往起来。
张纶这几日才回复了点心气神,倒是笑了:“夫人最近倒是一门心思的要看女婿了,且不急,有个两三年功夫,咱们慢慢看便是。”
俞俶玉给他把官袍整理好打包道:“京中权贵多,咱们不看门第,但家风还是要看的,少年人心性也得细看;娴儿开个好头,后面才会顺当。”
“放心,一定不负娘子托福。”张纶趣打了个千。
夫妻二人收拾妥当了,次日送了张纶上车北上;一干女眷才回了屋子。
京城 皇宫
晋王正在御前奏对。
他读完折子,小心看了眼龙椅上的皇帝。
皇帝正闭着眼似乎在打盹,晋王小心道:“还请父皇示下。”
皇帝良久才翻开眼皮,边上负责上值的太监立刻呈上了茶;他端起茶杯,轻轻划开茶面,喝了口:“嗯,今天的茶有点烫。”
那太监立刻跪下去:“奴才该死,请陛下恕罪。”
皇帝则把茶碗往书案上一放:“你也说该死要恕罪,他也说该死要恕罪;既然都知道该死,怎么还都偏偏不该犯的全犯了?都让我恕罪,可朕问谁恕罪?这天下百姓问谁恕罪?”
晋王并着内阁、户部、吏部、兵部几位全跪了一地:“臣等无能,请陛下息怒。”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那严大伴挥手让人将那太监拖了出去,又重新给皇帝奉了茶。
皇帝看向晋王:“江南诸县发生民争,如今四十多天未下雨,若是你,你怎么处理?”
晋王突然被问,心里捏了把汗,他想了想,斟酌道:“既是春旱,想来先引水浇灌才是正理;不若调工部问询,出个议案;再急令江南受旱灾影响的各县施行。”
皇帝听完:“嗯,议案可有了?”
晋王:“儿臣不敢擅专,尚未问询工部。”
“工部呢?”
案前一片安静,高阁老起身回话:“工部今日未得宣召,故不在此。”
“宣吧。”皇帝顿了顿,“把钦天监也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