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保在一旁，惊得连手上拂尘都差点握不住。
姜采盈伏跪在地，声音温柔坚定，“回陛下，是的。”她绝不能嫁给李漠，让梦中的惨剧上演。
“不可能。”
姜采盈仰头，“陛下不先问问我，理由是什么吗？”
姜叡的眼神中闪过些躁气，他的目光上下扫过阶下跪着的女子，一种无形的威压穿过方阶向下逼去。
“陛下，若非有难言的苦衷，昌宁何至于如此任性？”
少帝表情严肃，连声线也低了些，“阿姐，不论你有什么，朕都不可能答应。昨日朕才命太保宣读圣旨，向全天下昭告了你们二人的婚事。如今才过一天，你就想让朕收回成命？”
“阿姐，天子一言，驷马难追。即便你是朕最敬重的阿姐，也不可能改变。”
“朕，是一国之君。”
....
姜采盈走出养心殿的大门，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这庄严肃穆的宫墙之中，将所有一切都衬得橙红如火。
虽被少帝严词拒绝，她的嘴角却止不住露出一抹淡笑。
陛下赐婚，本就难毁，她没奢望真的能成。
值得欣慰的是，她的阿弟在处理国事军政面前，并非是任人操控的傀儡，他有他的见解，有作为帝王的威信。
太傅，有把他教导得很好。大云朝，还有救，只要除去那两大祸害。
如此以来，便只有一种法子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卫衡，你处心积虑以我为刀，我便以你为磨刀石，届时我倒要看看，我这把利刃，能不能反过来悬在你的头顶？
她迈开腿，快步往朱华门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