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底下百姓的目光都追随看过来，想瞧瞧一个能被仙师夸赞有慧根的人。
萸落只得回答：“意思是有技巧的人会劳累，聪明的人会忧虑，没有本事的人没有追求。吃饱就行，随意闲逛，就像不被栓住的小船自由自在。”
苏堇满意地点点头，“果然。”
这算哪门子慧根啊……萸落再次懊悔今日幻化的容貌太招摇了，若是坏了事，可就糟了。又担心地看了一眼且顾，不知道他此刻有没有气恼自己。
接下去，苏堇也不再和百姓互动提问，有条不紊地开始解释：“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所以称为“虚”。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所以称为“敖游”。巧者显露自己比别人巧，智者显露自己比别人智。所以他们为巧智所累，陷入劳忧。反观无能者，吃饱了后就会在世间遨游，就像没有系着的小船一样顺水漂流，内在空虚而遨游于无穷之中。不需要去不停满足虚假的自我，所以悠闲自得，心境如朝阳般清澈，如泉水般透明。”
“如此，各位可能懂得无能者的境界？”
不得不承认，苏堇讲法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萸落望向身边之人，轻声问道：“殿下，对这无能者，您有何高见？”
且顾不假思索，亦是轻声回答：“无能即无用，无用之用乃是大用，才全而德不形，受食于天，因而能够无所求于人。”
萸落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殿下厉害！”
默许她的马屁，且顾的目光后转向法坛之上的苏堇，如若他将此行为好好放在天庭，定然能造福更多修为阻滞不前、亟待突破的小仙。当然，在人间开坛讲法也是一件福祉万民的好事，无非是这背后的动机不纯。
方才，苏堇与赖升的对话，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招呼，昆仑和望天教合作在人间开坛讲法，任谁见了都不觉有怪。
但苏堇为何要和望天教合作？昆仑明明有能力自己开的，这岂不是对昆仑的名声更好吗？而且，他不可能对白鹤观的秘密不知情。
当初苏余念误闯左杨山，撞上了榕树树灵，不仅没发生丝毫危险，树灵还将他带到天庭地界去。原以为是树灵尚有善念，亦或是苏余念的结界保护了自己，现在看来，定是这树灵认出了他是苏堇的儿子苏余念。
故而没有动手罢了。
两个时辰过去，法会终于结束了，百姓们也纷纷回家中去，只有零散的几个人上前去与苏堇讨教。
“小兄弟，我走了，咱俩有缘再见！”中年大叔和萸落告别。
萸落笑笑，“再见！再见！”
实则心中却想说，应该不会再见了。
此时，一个带着面纱的仙史朝着萸落走来，“这位道友，我们仙师有请。”
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苏白。
苏白是跟着苏堇一起来的，那她是否也卷入了这个漩涡？
“请我做什么？回家晚了要被我爹娘骂的。”正愁没有机会接近苏堇，现在正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苏白应对一个无知的凡人，不禁嗤笑，“自是你有一段机缘，若是弃之不要，也是你与机缘的牵绊不深。”
“那我朋友……阿古，你在这里等等我吧？”既然是单独来叫了萸落一人，那如果两人同往反而不好，且顾留在原地，一会儿若真有什么，也可随机应变。
“跟我来吧。”苏白只瞥了一眼边上这个其貌不扬的阿古，不觉有他。
站在一旁等待苏堇与几位前来讨教的百姓谈论完毕，萸落四处张望了起来。法会刚开始的时候，赖升还在边上作陪，后来估计是倦了，便离席了。
两个时辰绵绵不绝的法会，萸落听了也是犯困的……
可现下法会结束，也没见赖升再出来。
“看什么看？”苏白冷声问道，这个年轻人虽长相俊秀，但骨子里却透着无知和无礼，就凭此，想要得道成仙，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真的想点化他。
萸落憨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好奇。”
苏白懒得理他。
也许是因为且顾，萸落和苏白之间总是有一股尴尬的气氛。而且她总是在想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像她一样可怜？
可苏白贵为昆仑仙姬，身世亦是她望尘莫及的，明明是两个没有关联的人，怎的有一天就谁比谁可怜了？
撤回飘远了的思绪，萸落清了清嗓子：“这位仙史，你长得真好看，就是带了面纱也好看。你们是马上要带我去昆仑山了吗？那我还要跟家里说一声的。将来是你来教我仙法吗？你厉害吗？一会儿去昆仑山也是腾云驾雾吗？”
苏白烦极了她的喋喋不休，赶紧上前去催促苏堇。
苏堇终于结束，往萸落站的方向走来，“小道友，久等了啊！”
“没有没有，仙师叫我有什么事啊？”
一靠近萸落，苏堇就确定心中所想，眼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