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没有任何仙气,但气息不同,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方才便觉得小道友颇有慧根,可是对道法有所感悟?”苏堇试探道。
“不敢说感悟,就是读过《道德经》,今日仙师所讲的《南华经》倒是还未曾翻阅。”萸落回得不卑不亢。
“哦?”苏堇听完即刻笑了,“小道友,这可是你不地道了,我今日未曾提及所讲内容来自《南华经》,你若未曾翻阅,又是如何得知?”
苏堇与苏白长得很像,但相比较之下,还是苏堇更为突出。
总是面带笑容,给人以温润宽慰之感,露出浅浅的酒窝,一下就拉近了距离感,若不是知晓他已经成亲,且孩子都大了,还以为他也不过年纪相仿。
是个笑面虎。
萸落瞬时心里“咯噔”了一下,面露疑惑,问道:“是吗?我怎么好似听到过的?”
“可能是起初时我说过出处,我自己忘了吧。”苏堇目光如炬,好像要把萸落看透。
“对啊,仙师您贵人多忘事,说过又……”萸落顺着话头说下去。
不料,苏堇背在背后的指尖已经蓄力,不等她说完话,就出击了。
危险袭来,萸落曾有一丝犹豫,是否要抵挡这一击,但是理智压下了本能,完完全全地承受了这一击带来的伤害。
然而,苏堇这不过是试探的一击,如果是任意一个精灵小仙,都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对于一个普通凡人,吃下这一击便会当场昏迷过去。
萸落被击倒在地,佯装受伤,撑起身子问:“哎呦喂,仙师,你要杀人吗?”
“你是从哪儿来的,到人间要做什么?”果然,这一击对萸落并无性命之忧,苏堇幻出捆仙索将萸落限制住。
萸落语塞,哪怕她真的是一个精灵小仙,来人间就一定有那么强的目的吗?
今日法会上,她除了回答问题,没再做过任何出头之事,怎么就被盯上了?难不成……又是因为这张脸?
且顾虽没有跟在身旁,但是离得不远,看到萸落这边发生危险,便马上冲了过来,用法术解开了萸落身上的捆仙索,扶起她,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萸落摇摇头,但又有点委屈,你过来干嘛,还解了捆仙索……要是暴露了……岂不是白挨那一击了吗?
此刻他二人还是幻化的凡人模样,且顾眼神凌厉地看向苏堇,“为何伤人?”
一旁的苏白看到且顾此举有些惊讶,虽然对付一个小仙,哥哥不至于用多少成力,但怎可能被另一个小仙轻而易举地便解开捆仙索了?
苏堇亦是同感。
“我二人初来人间,不过是瞧瞧人间繁华,亦无目的,仙师为何伤我?”萸落问道。
苏堇直觉此二人没有这么简单,“你们是什么人?从何而来?”
且顾说:“我们只是过客,仙师只需知道我们无害于百姓即可。”
白鹤观内,前来参加法会的百姓都已离开,赖升命人将观门关了起来,缓缓走来。
“哦?过客?”赖升注视着且顾和萸落,用着阴狠狠的语气说道。
“瞧人间繁华,怎的瞧来了我这白鹤观?道观又没有热闹,既然是偷跑出来的,还对道观感兴趣?”
“宁城百姓都说白鹤观每月都有昆仑仙子来开坛讲法,我们从未去过昆仑,更未见过昆仑的仙子,这怎么不是热闹?”萸落的一番胡诌,倒像是自圆其说,没有露出破绽。
苏堇和赖升对视一眼。
尤其在这样敏感的节骨眼上,两个行迹鬼祟的小仙到了白鹤观,赖升不想就此轻易放过。更何况,对付德兰,只要会一点点法术都能将他唬住,方才后来的男子,能够解开苏堇的捆仙索,说明法力不低。
苏堇走近二人,“既知我是昆仑中人,你们若是能说出自何处而来,天庭不大,我自然清楚,何以如此防备?”
萸落讥笑一声,“既知我们是偷跑出来的,还要自报家门,等着被抓回去吗?”
赖升失去耐心,懒得听他们废话,幻出自己的武器冲天斧,“今日如果想要走出白鹤观,就把人给我交出来!”
“交人?什么人?”萸落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苏白看着失去控制的场景,有些慌张地问苏堇:“哥哥,这是怎么了?”
“你上一边去,不要管。去观里坐着。”苏堇不得把苏白支开,免得伤及她。
“哥哥……”,苏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本以为哥哥来白鹤观讲法,是一件宣扬道法的好事。可今日一见,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即便对方来路不明,也不至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