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一口咬断她的脖颈。
陆嘉葭快崩溃了,她不停地用力摇头,悲声痛哭:“我才是被连累的好吗!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啊?”
蔚蓝的海水似乎变黑了。
安朗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没人替她说真话。
梁远有心想说什么,可找不到确凿的证据。他是理解陆嘉葭的,也相信以她和安朗的性格,先下海的那个人一定是安朗。
一位警察打破寂静:“家属节哀。现场调查结果能够证明,这个男孩出事与别人无关,请你们保持冷静,不要冤枉他人!”
围观群众里一个妇女突然说:“对,我想起来啦,我往这跑的时候,是遇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他哭得可惨了,应该被吓傻了。”
旁边的大叔也说:“人家小姑娘没必要骗你家里人啊,她要是先落水,这么久,上岸的时候不可能还一直清醒。”
“是啊,那小男孩估计被吓坏,去找他爸妈了。这来旅游的,人也不好找啊。”
“就算是他去救这小姑娘,也是自愿的。”
“如果男的是自己先下海出事,才是连累别人遭罪的吧。你们还有脸在这儿难为人。”
“……”
人群议论纷纷,安家人沉默不语。
陆嘉葭怎么也忘不了那天安家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仇恨的、血红的、吃人的目光,让她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她心里非常清楚,这家人根本不信自己的解释,不信警察的调查结果……
回忆到此为止,陆嘉葭深呼一口气,努力释放在胸口堆积的淤堵滞涩。
她要平静安稳地过好每一天,为了爸妈和弟弟,为了相信和关心她的人,更为了自己。
绝不能因为别人的诋毁和过错,而去讨厌惩罚自己。
//
两节连堂的语文课,下课铃快要响了,何峰正在讲台上喋喋不休:“大家写完作文了吧,没写完的也赶紧,凑个结尾就停笔!这要是考试,谁收卷还等着你们不成?好,同学们,今天咱玩点不一样的!”
然后,他停下来故作神秘地看着大家。
“哦吼,搞事情搞事情!”几个男生在下面拍桌子起哄。
“老何,搞快点,别卖关子!”周子瑜也跟着喊。
“咳咳,现在收卷。但是,四人前后左右桌一组,按顺时针或者逆时针交换作文!”老何笑眯眯。
“老师,是要给同学打分吗?”宋志林问。
“想得美,你们有那鉴赏水平嘛!”老何无语地翻白眼。
“呃……”宋志林挠挠头,不吱声。
“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老何,是不是写评语啊。”还是语文课代表林墨猜到了。
“对!”
老何接着说:“每位同学给别人的作文写100字以上评语,然后直接交到我这里来。我打完分再发你们。”
“哦哦。”
“100字太多了吧。”有人抱怨。
“好好写,谁要是胡写八写,我看到了就耳刮子伺候!”老何瞪眼。
“老师,学校不让体罚的!”
“你管我!”老何傲娇的样子与年龄不符,有些滑稽。
“哈哈哈哈哈……”
“行啦,开始,再磨蹭要下课了。”老何拿黑板擦往桌沿上敲,维持纪律,溅起一片粉笔末。
“怎么换”,沈眠转身问另外三人,“我不要给周子瑜,他太烦了,给我乱写怎么办?”
“那你问个……问个鬼啊?”周子瑜气呼呼,他想说问个屁来着,又觉得在女生面前这样说不太雅,遂改口。
然而并没什么两样。
“你结巴啥,作文没写完?不会吧不会吧?”沈眠看着他就来气。
“好了,那就逆时针吧。”
迟夏出声打断他俩,“再吵下去,写不完评语,老何就要走了。”
其实他也想逆时针交换。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的作文交给小鸭子看的话,好像在献丑……迟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字挺难看。
老何如果知道他这样想,一定欣慰他终于有了自知之明。人家都说字如其人,到迟夏这儿,完全不通。
“给你。”陆嘉葭把作文纸递给迟夏。
等了几秒,没人接,她诧异地抬头,正对上迟夏意味深长的眼神。
“陆嘉葭,我叫什么?”
“啊?迟……迟夏。”她长睫乱颤,视线停在对方鼻梁处,不敢往上看他的眼睛。
“嗯,我有名字。”
迟夏看着她粉嫩细腻的脸颊慢慢变红,身子缓缓前倾,微笑逗她:“所以,下次要讲礼貌啊,小朋友。”
“小朋友”三个字被他念得格外缱绻。
只是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