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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照(3 / 4)

的脸面。”那几个妾室不是白在这里呆的,回去一琢磨,可不又是三姑娘的好。这么想,王琳琅真是处处会做人,“夫人不若就静静看着,结这个善缘,待三姑娘上心些,日后什么造化,也说不准。”

这个嬷嬷一向说话少,是孙氏跟前得用的,她难得听进了几句,疑惑道:“我待那三姑娘,应该也不算差吧?”

话落,她身边那个着紫红纱袄的丫鬟轻扯了扯嘴角。

*

翌日,王家就套了马车将何念送去王琳琅的庄子。

王臻在外头骑马,与何念作陪的是昨儿见到的孙氏的大丫鬟艳冬:“姑娘,大夫已经先过去庄子准备东西了。”

艳冬今日穿的是紫绿的纱袄,修整过的眉被石黛画的细长,皙白的皮肉,薄唇抿地殷红。何念掰着案上的桂花糕慢慢咬着,偶尔抬头,边在心里勾画着这姑娘的模样。

夜间灯笼印着的白蛇娘娘不像妖,这姑娘才像。

几分妖娆,又有几分情意与羞涩。

那情意对着的人,是她一眼不错透过车帘缝隙看着的人。

何念一边看一边吃一边想,觉得很有些意思。以前她总觉得人看不透,便是日日见着的父亲母亲,也是一天一个样。在京城,注意着规矩,看着各人神色,留心不要说些得罪伤人的话。

她对些没有活人气的东西感兴趣,天上的鸟,水里的鱼虾蟹,流动的云与雨雪,日星月,山川溪河……这些东西既不会束缚她,也不会侵犯她。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好好地欣赏,如果她不想,她也可以安然地退去,无人会说些什么。

从父亲处得来的那么多手记,她看了这些天,收获不小,少不得要结合着用在所见的这些人里头。

吃完了一块糕,何念让艳冬直接将帘子卷起。

外边流民不少,一行人好不容易走到半路,王臻发现后边还尾随着一辆马车。正要回头多看几眼,何念叫住他:“那是自己人,也是请来的大夫,老人家上了年纪,表兄且就让他在里头好好歇着。”

王臻看着窗里露出来的两个人,好奇道:“不知老大夫名讳?”

何念笑:“周泽,周老先生。我们认识好些年,他在京城开有家医馆。”

王臻看着她那张脸,总觉得笑得没什么含义。尤其是她昨日还推拒不要他送来的人,说是不习惯生人伺候。他在马上微蹙着眉头,忽然道:“何家妹妹太客气了,你透露一声,我们家也可专门去请的。”

“哪里,我是听闻表姐病了,正好周老先生也在霄陵……都是为着表姐好,谁做此事,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此,艳冬适时嗤笑出声:“少爷跟姑娘也不要再你来我去,说着两家话了。三姑娘今日瞧着你们来,少不得要欢喜的。多去几个大夫看看,早些治好了就能早些回府里住着,不是皆大欢喜的事么。”

那丫鬟的手搭在车窗上,露出一截藕段般的手臂,细长的手指甲也涂地红彤彤的。王臻眉心微跳,瞟过那丫鬟。

艳冬似被他那双摄人的眼吓住,身子一缩,连着手臂全退进马车,像见不得光的暗影。

走了一段路,外头人又多起来,马车便重新下了帘子。何念又拈了块糕吃,再看艳冬,总感觉这丫鬟魂不守舍,精神不济。

她不再往那心系之人看了,只管抻着自己的手背,像是看手指,又像是在看手指甲。

王琳琅住着的庄子在稻花村深处,村口村尾都戒备非常,站着几个带刀兵卒,几十个来回巡视的青壮年男子。黄飞探到消息,还是怕造成混乱,每家每户只容留一定数目的流民,而且不准其他流民采摘践踏抢夺村民的庄稼等。

王臻表明身份,出示家徽,另有村长担保,何念一行人才被放入。

到了地方,已经近正午了。

院子里站着四个婆子丫鬟出来行礼。

艳冬说的大夫就在院子前架了口大锅,底下柴火烧得红旺,锅里烧着不知什么草药,暗黄的水翻滚着,上面晾着好几块黑布,蒸汽熏着那些黑布。

见着人,大夫打着哈欠,说来的是时候。他小心拿长筷子将那黑布取下,稍微晾凉了些,才让他们拿着。因为准备的布够多,所以周泽老先生也用黑布覆面,一道跟着何念王臻进去。

屋子里门窗紧闭,头上有三四片透光的琉璃瓦。屋里的气味逼人,竟还点着灯,烧着不知道是猪油还是豆油,闷出一串串黑灰的烟。

屋里有三四扇屏风,无规则放着,隐约看到最里间的床榻。可床榻前还趴着一个穿着中衣的人,遥一看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王臻看得既惊又怕,一时竟撞翻其中一面屏风,什么都顾不得往床榻冲去。

周泽老先生也皱着眉,跟何念一道跟了过去。

幸而,那床榻边上趴着的并不是王琳琅,而是她的贴身丫鬟翠果。

王琳琅躺在床上,身前压着厚实的冬被。王臻瞧了她一眼,又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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