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你不在茶馆说书改出街卖字画啦?”
先生拂须而笑:“书说厌啦,还是写写画画快活。”
“几位是来买画还是要字啊?”先生看向嫦晚吟和顾珩几人,“拙画十文低价,字卷五两价高。”
嫦晚吟细看了摊开的一幅青绿山水画,境界颇高,比他见过的名家画师之作更为精良,层叠的山峰巍峨壮观,青松于崖间傲然挺立,云烟缥缈朦胧,见瀑布飞流直下,溪河氤氲。
“名公绎思挥彩笔,驱山走海置眼前。先生画艺高超,恕小辈晚吟实难认同为拙画!此幅画在小辈看来其价值远超于十文。”
“非也”先生摇摇头,“画谁人能赏,但字可不是谁都能懂。”先生说着说着提起黑梓木廊桥刻纹笔山上的羊毫,落笔在白麻纸上,他挥毫舒朗柔和,运笔灵捷若游龙,笔势遒美,“字中蕴藏书写之人风骨品行,而人恰不能失了气节与风骨!我说它五两,可值? ”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顾珩读出先生纸上所写内容,字迹似曾相识,与王府“来鹤书苑”匾额书写类似,他疑惑发问:“先生可认得家父?”
“不知令尊名讳?”白袍先生诧异。
顾珩:“齐王顾怀蔚。”
先生卷麻纸的手忽而顿住,少倾,缓缓开口:“我与你父亲十年师生之缘。”
“原来您就是白真清白老先生,久仰大名。”顾珩忙与之作揖礼,“父王时常提起您,自幼训诲小辈当学圣人夫子之才德。”
“怀蔚近来可好?”白老先生关切。
“劳先生挂念,安好。”顾珩应之。
“你父王是四个王爷中最有慧根的人。老夫总与他说维固本心,不知听进去没有!”白老先生将题字卷好送给嫦晚吟。
嫦晚吟拿出五两银子,先生摆手拒之。
“阿公,您真厉害!还是王爷的夫子呢!”小满本打算将自己在王府读书的好消息告诉白老先生,却意外得知他的身份。
白老先生笑逐颜开,双眼弯成道缝:“什么夫子哟,阿公呐,就是个说书的,哦...不对,现在啊改成卖字画的小老头咯。”
“阿公,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我有书读啦。在东街齐王世子府,世子妃姐姐亲自教习,得空了,我经常来这看望你。”
“好,好。”
“多给你买些青李子酒。”小满打趣,“让您当回醉仙。”
白老先生笑得更欢:“你瞧,这小丫头,惯会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