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海碗斟满,说了很多行酒令,三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四五坛下肚,都有些支撑不住。
苏木棉只托着红腮朝白墨嘿嘿傻笑,似是醉得不轻。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心中默默朝菩萨拜了又拜,感谢菩萨保佑。
“今日之诗,真是姑娘自己作的?”李铁塔冷不丁问。
苏木棉傻呵呵笑道:“当然,我娘识文断字,闲暇时间,也偶尔教我……读书识字。我娘说我天资愚钝,能认几个字就不错了。我娘还说……”
苏母出嫁前家境尚可,也是桃源县出名的才女。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才嫁与苏父。这些李铁塔都证实过。
俩人见她絮絮叨叨,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又斟满海碗,推杯换盏起来。
不多时,白墨便觉醉得厉害。单手撑住脸庞,面色还是冷的,只不过眸中水雾更浓了些,似乎很难受,说话间也带了几分绵意。
“去……拿些醒酒汤来。”他道。
李铁塔神志还算清醒,见白墨脸色苍白,知他有些撑不住,又瞟了眼烂醉如泥的苏木棉,赶紧起身离开。
苏木棉见白墨落单,乘机又灌了他几杯,直到他软软伏在桌上。
“公子,公子……”苏木棉拽拽他衣袖,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三。”白墨神情藐视,十分不屑,“这种蠢问题,以后不要来烦……我……”说完,又将脸埋入白色宽大袖中。
“不对,不对,这分明是一。”苏木棉薅他起来。
白墨颇不耐烦推开她,气呼呼道,“大胆儿!你竟敢质疑本王!”
声音又软又糯,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气势。
“对对对,您说的对,是奴婢错了。”苏木棉将大海碗凑他嘴角,“来来来……奖励你一杯。你来桃源县干什么来啦?”
“哼!这是秘密!本王才不会告诉你……我……是来抓穿越人的!”白墨单手接过大海碗,仰头饮尽,头一沉,又低到袖子里,声音闷闷传出,十分不悦,“抓住了,才能回陵城见哥哥。”
“哥哥是谁?”
“皇上。”
苏木棉眉心一跳,派王爷来抓人,可见事情之严重,声音发抖接着问道:“抓穿越人做什么?”
白墨不回答,却倏地抬头,气鼓鼓盯住她,眉宇微蹙,似乎在思索什么。
苏木棉心中一凛,他该不会没醉吧?又见他孩童般咧嘴一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原来是个会说话的……绿葫芦,还敢直勾勾……看本王!嗯?”白墨神色恍然大悟般。
苏木棉猝不及防与他目光对视,不禁感叹,怎么会有如此分裂的人,不笑时冷若寒潭,笑起来暖若灿阳。正发愣,忽觉腰间一紧,身子一轻,已跌入一个温热怀中。
白墨竟然抱了她。
苏木棉脑袋被窝进衣襟中,淡淡檀香混合浓郁酒香直冲鼻腔,脸颊紧贴白墨胸膛,隔着光滑柔软的布料,甚至能听到白墨噗通噗通强有力的心跳。
她心猛然狂跳,脸也火烧般滚烫。
他要干什么?这是……床的方向!
苏木棉一下子慌起来,双手双脚不停挣扎,“放我下来……”
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被甩飞砸到床上。
她刚要挣扎起身,突然腰间被一股力量禁锢,白墨擒住她双臂立在头顶,扯下她腰带捆住,苏木棉痛得闷哼一声,抬脚想踢他后背,白墨察觉,扭身扼住脚踝,抽出自个腰带绑紧。
“放开……唔……”一方精致白色巾帕精准塞入口中。
苏木棉面色惊恐,胸口起伏不定。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人酒品极差!又想起苏母说过此人做事狠辣,土洼村的梁氏姐妹只是想看他一眼,落个一死一残。
这不会是第二道生死劫吧?苏木棉涌动身子企图朝后退。
果然,白墨天仙似的脸越靠越近,近的能感受到温热呼吸,近的能看清细嫩绒毛。
苏木棉呼吸一滞,晕了过去。
白墨侧身躺下,满意地嘟囔了一句:“果然,绿葫芦……要绑在……藤上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