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亦多有失礼。”孚嘉笑着对辛妙人说道,随即同由颐他们告辞,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辛妙人什么都没说,跟着孚嘉赶紧走了,甚至都没有敢回头看宋自牧一眼。
曹宓从疏图身边走过,看了由颐和疏图一眼,朝二人匆匆行了礼,便也赶紧走了。
宋自牧慢慢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疏图那一拳正打在宋自牧的嘴角,虽没有受伤,还是有些难受的。
“我打是自然打不过你了,”宋自牧看着疏图说道,“事已至此,你们要怎样便怎样吧。”
宋自牧慢慢向外走过去,疏图一把拉住了宋自牧:“驸马一直都同随王妃有联系吧?”
宋自牧有些吃惊地看了看疏图又看了看由颐,但由颐却是神色平静,似乎并不惊讶。
宋自牧挣了一下,并没有挣脱疏图的手,大叫道:“疏图,你不要血口喷人,贼喊捉贼。”
“当日在四通,是你将执金吾的行船安排、太子查案的消息以及太子的行踪告知辛妙人的吧?如果没有猜错,平日太子和公主的大小事务,你都同辛妙人说过吧。”疏图一口气说道。
一旁由颐的脸色突然一变,神情有些呆住了,然后死死地盯住了宋自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宋自牧脸色一变,稍稍迟疑,但马上义正严词地呵斥道:“好个泼脏水,光凭你红口白牙便要陷我于不义,我还不至于将这些污名都认下了。”
“或许驸马并没有真的想过出卖太子,也没这个胆量,”疏图慢慢地说道,“之前我还在猜测,今日见到随王夫妇我便确认了。驸马同随王妃说的话、往来的信件,都在随王的严密监视之下,随王妃也是利用驸马,在打探太子的消息。怕是随王妃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随王授意的吧,只是不知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了。”
宋自牧突然脸色大变,猛然看向由颐道:“公主是知道的,我说过宋家的荣辱必然是与太子一体的,我是最期待太子与公主好的人,又怎么会去出卖太子,对太子和公主不利呢?公主要相信我。”
由颐有些决然地问道:“我只问你,疏图说的可都是真的?消息都是你告知辛妙人的吗?”
迟疑了片刻,宋自牧便小声解释道:“表妹只是在信中随意问起,我便将知道的大致说了一些。我绝对没有要陷害太子和公主。”
“孙辰提前得知太子正在调查他,也是你透露给他的吧?”疏图继续问道。
由颐呆住了。
宋自牧看了由颐一眼,小声道:“他是表妹家的人,小时待我也很好,我只是发现你们在调查他之后,稍稍提醒了一番,我并不知道是他偷了赈灾粮款并嫁祸安邦的,否则我是断不会吐露半句的。”
“但我们在四通时不是一直在一起,每日都早早就睡下了吗,你是如何知道又是如何通知孙辰的?”由颐突然追问道。
宋自牧没有回答,由颐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不用说了,从头至尾你都在骗我利用我,你说的每句话都让我恶心,只会令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宋自牧想说点什么,由颐做了个阻止的手势。
“我们也回宴席吧,出来的时间也很长了。”由颐长叹一口气,挺直了后背,幽幽地说道。
宋自牧一把拉住由颐问道:“公主一定要相信我。”
由颐看着远处,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子大婚之后,我们便和离。此番你自己随便找个你认为不是幌子的理由吧。夫妻一场,父王母后那里我替你瞒着,不至于牵连到宋家,也不影响公公和你的仕途。”
看着由颐冰冷而决绝的神色,宋自牧慢慢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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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安静地坐在暖阁中,这里没有旁人,但宋自牧的话让众人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如何处置,太子决定就好,不必考虑我。”由颐冷冷地说道。
敦临同轻寒对视一眼,又看看跪在前面的宋自牧,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将功补过。”宋自牧巴巴地看着敦临,又看看由颐。
众人都看向了宋自牧。
“既然表妹是利用我来套取消息,那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日后我写信,便可以将我们的假消息告知随王如何?”
疏图看了一眼由颐,心中有些悲凉,宋自牧所想到的补救办法,原来依旧是基于同辛妙人的联系。
但既是要和离,想必由颐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