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正式开始,众人又少不得又说了一些恭喜之类的话,轮番敬酒,敦临和轻寒也不得不一一应承着众人。
酒过三巡,很多人都开始起身如厕,承欢朝疏图使了个眼色,疏图明白她是想此刻便去看看徐达,便也笑了笑,偷偷起身出来,让行云不必跟着了,否则两人都走了,就太醒目了一些。
承欢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随从,笑眯眯地跟上疏图:“既然今日是太子家宴,不必为轻寒姐准备饮食之事,想来父亲此刻应不会太忙,我想着赶紧去看看他,一会宴席结束,他必然要侍候着,就没空同我说话了。兄长见谅,我一个人不方便在昭明馆里走来走去,故而必须要拉上兄长了。”
疏图笑了笑,也不与承欢计较,路上疏图想起何谦益,便问承欢对何谦益感觉如何,承欢脸一红道:“兄长为何问起他来了?”
疏图笑道:“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长公主是想让你二人在一起。你若不喜欢,便要早些讲出来,也好让长公主断了这个心思,早些为你找其他的人。”
承欢有些忸怩道:“没有不喜欢,何谦益为人谦和善良,待我和母亲都是很好的。”
“你不要嫌兄长啰嗦,只是有时候会想到公主和驸马的婚事,就觉得彼此还是要爱慕和敬重的。”
“兄长自然是为我好,我是知道的。眼下母亲的意思也是让我与何谦益多多接触,尽量多了解对方,积累些感情的好。”
两人从园林中穿小道过去,刚走没多远,却隐隐听到哭声传来,两人不约而同朝哭声处看了看,却见辛妙人和宋自牧站在一处花墙后面,辛妙人正趴在宋自牧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宋自牧则搂着辛妙人在轻声安慰。
疏图和承欢一时有些进退维谷,穿小道必然要从花墙那边经过,若是退回去,又嫌路远。疏图心中气愤,有一股要上去揭穿两人的冲动,但想想这毕竟是由颐和宋自牧自己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介入的好。但若是这么离开不管,疏图心里又实在放不下。一时心里无比矛盾。
承欢拉了拉疏图的衣袖,疏图扭头一看,由颐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
看到疏图和承欢诧异的神色,由颐有些凄然地笑了笑道:“看他俩一前一后出去了那么久,我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一想,就算是看到了又能怎样。偏偏又是不死心,非要来看一眼。”
承欢想过来拉住由颐的手安慰,由颐摇摇头,对承欢说道:“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你帮我去将孚嘉叫过来,让他把辛妙人带走。今日太子家宴,不要给太子丢人。”
承欢看了看由颐,又看了看疏图,疏图点了点头,承欢稍一迟疑,便赶紧去叫孚嘉了。
疏图看了看由颐,由颐苦笑道:“如今你也是看到了,我也不必瞒你了,我一直都知道。”
疏图看着由颐通红的眼眶和倔强的神色,便问道:“随王知道吗?”
“或许,也知道吧。”
疏图想起此前一些传闻,据说孚嘉平日对辛妙人不闻不问,姬妾们都敢同辛妙人争宠,若非孚嘉默许,姬妾们哪里有这样的胆量。今日见到曹宓和辛妙人的情形,这些传闻应该是真的,想到这里,疏图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温存过后的宋自牧和辛妙人从穿花墙后走了出来,看到疏图和由颐,两人都吓了一跳,脸上先是露出无比尴尬的神色,随即又有些惊恐,但过了一会,两人又都平静下来。疏图看着对面两人不断变化的神色,突然觉得可笑又讽刺。
四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宋自牧拉着辛妙人从旁边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
一股怒火从疏图胸口喷涌出来,疏图问宋自牧道:“驸马是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宋自牧看了看二人,马上怒道:“我还没问你呢,你二人为何单独在此?”
“看你们出来,特地跟来看看你们。”疏图讥讽道。
宋自牧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地反驳道:“你也不必说得这般大义凛然,你与公主之间那点事,外人何尝不知,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由颐冷笑了一声。
“当年公主先是要退婚,后来又闹和离,就是因为你的勾引吧。”宋自牧继续说道,“我何错之有,不过是被拉出来做幌子罢了。”
疏图实在忍无可忍,一拳打在宋自牧脸上,宋自牧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辛妙人一阵惊呼,就去扶宋自牧,这时,听到孚嘉的声音传来:“王妃在这里做什么?本王到处找你呢。”
辛妙人一顿,赶紧站直身体,看到孚嘉、曹宓和承欢站在了由颐的身后,不禁脸色一变。
孚嘉朝辛妙人伸出手去,辛妙人看了看地上的宋自牧,迟疑了一下,慢慢走上前握住了孚嘉的手。
孚嘉微笑着紧紧捏住辛妙人的手,辛妙人脸上有些惊慌,又因为疼痛而逐渐变形,却并不敢把手抽出来。
“走吧,前殿的宴席还没有散,离席太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