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皆不好下定论,你不必这般妄自菲薄。”
西谟苦笑道:“我仔细想过,在大雒,拼的就是家世。就算我们是一国皇子,都无法同黎英那样的人相比,说到底,还是家世好,得势而已。”
疏图拍了拍西谟的背,算是安慰。
西谟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有个想法,黎英被禁止跟三皇子来学堂,你说,我要不去跟三皇子说说看,替了黎英的位置,这样我们就能经常在学堂见面了。说不定还可以跟你一样,随三皇子住文蔚殿了。”
疏图被西谟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想,似乎也并非痴人说梦,西谟同样也是皇子,聪明又心细,同太子三皇子关系亦都是平和,陛下皇后自然是希望他们的子女们能和睦相处的。眼下北迟局势未明,北迟与雒国走势更不明晰,陛下此时是需要拉拢西境的,对侍子自然是恩威并重。
总之,眼下时机对西谟而言是非常有利的,想到这里,疏图便鼓励道:“既如此,你不妨一试,无非就是不成呗,那你也没有任何损失。”
但西谟随即又苦笑着摇头道:“我也就是过下嘴瘾,黎英下去后,多少皇亲贵公子排着队等着顶替他,我哪有什么机会?”
疏图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西谟看了看疏图道:“要不你也帮我去跟太子说说看,让他想办法去跟陛下说,让我做三皇子的伴读。”
疏图一听便觉得自己后脑勺又开始疼起来了,只得推辞道:“三皇子的事情太子如何能介入,我看还是你自己去说比较好。”
西谟脸上有些不悦,但也若有所思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来了两年多,迄今我没有任何际遇,但眼下这个机会我的确值得一试,或许就是我人生的转机也未可知。”
疏图点了点头,也没敢继续去接话了。
第二日下午,敦临又来探望疏图,正好疏图已经喝完药,精神头稍微好了一些,便坐起来歪着与众人说话了。
敦临一见疏图,便笑道:“昨日本王将你的话带给轻寒了,她果然很开心,还笑了,连翼也看到了。”
连翼在边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本王真的很少见她笑,对吧,连翼?”敦临依旧自顾自地说道,“总觉得她跟以前还是有区别的,她好像渐渐接受了我们。”
尽管敦临其实并没有要问连翼的意思,但连翼还是配合地在一旁哼了哼。
疏图看了一眼敦临神采飞扬的年轻面孔,那是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在提到自己喜爱之人时,发自内心的溢出来的喜悦之情。敦临对轻寒的喜爱是毫不掩饰的,是包括轻寒在内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尽管眼下碍于现状并没有挑明,但未来若有一日他们能在一起,也不会令人意外。
虽然疏图之前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但眼下看到敦临毫不掩饰的喜悦,疏图便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心中感觉一阵巨大的失落。
敦临变戏法一般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来:“等本王明日见到她,便将这个送给她,你觉得这个匕首行吗?”
疏图接过匕首,果然是一把精美无双的匕首,刀刃上还有轻寒的名字,若说这是敦临表白的定情之物,怕也不为过。
“真好看。”疏图将匕首还给敦临,内心有些五味杂陈一般,“她肯定喜欢。”
敦临高兴地接了过去,仔细摩挲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又装了起来。
疏图看着敦临带着期待的雀跃神色,心中越发落寞起来,当初说的查什么底细,什么顺藤摸瓜,不过是接近一个人,把她放在身边的借口罢了。
说完了轻寒,敦临似乎也觉得有些喧宾夺主,便很自然地凑到了疏图身边道:“本王给你讲讲这两日你落下的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