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敦临和由颐一众跑来探望疏图,经过一晚上休息,疏图已经可以坐起来吃点东西了,但脑袋上还绑得严严实实,在敦临他们来之前,医官刚刚过来给疏图换了药。由颐进来看到疏图的样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现在的样子很可笑吗?”疏图也被逗笑起来。
“其实我不是笑你的样子。我是一想到你把黎英打得在地上讨饶的样子就觉得太好笑啦。”由颐笑道。
众人听由颐这么说,也都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我很奇怪的是,你怎么能打败黎英呢?黎英虽然也很弱,但好歹也是有武将家出来的,据说被你打到求饶,这太不可思议了。以前上课,你不是一直打不过黎英么?仲衍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乘风奇怪道。
行云也看向疏图,其实这也是他的疑惑。疏图看了一眼敦临和由颐,犹豫了一番说道:“我也很奇怪,但莫名就很轻松把他打败了,当时我用的是轻寒教的技巧。”
由颐神色一顿,倒是敦临,先是一愣,随即开心道:“本王就说轻寒很厉害的,本王都等不及要把你的话告诉她了,她听到肯定也很高兴。”
连翼也有些不敢相信道:“这么说,轻寒教我们的技术,真的能把弱鸡子变成高手?”
由颐白了连翼一眼,众人都笑起来。
疏图笑道:“我显然也不是高手,只是比黎英稍微强了一点而已。”
连翼笑道:“你都有这么大进步,那是不是我已经进入高手行列了呢?要真如此,那也不枉我这几个月被折磨得要疯,从此以后我好好跟轻寒老师学习。”
除了由颐,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由颐在边上有些不悦地对敦临继续道:“可惜母后只是罚黎英不准再进学堂,太便宜他了。昨天太子不该拉着我的,就应该让我去把他再揍一顿的。”
敦临便看向由颐直摇头道:“当时他说是疏图先动手的,而且他还有人证。你要再去打他一顿,我们越发理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由颐不悦道:“后来仲衍不是出来揭穿他了么。那我倒是忍了,那你的大谋是什么?你又不是没看到孚嘉那么得意的样子。”
一席话噎得敦临说不出话来,倒是乘风在一旁劝阻道:“就算二公子作证,但你若真打了他,就是你的不是了。他和三皇子再去陛下那里添油加醋告一状,搞不好陛下会迁怒于疏图和太子,得不偿失。”
连翼也在一旁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必着急。”
由颐哼了一声道,扭头对疏图说道:“看清了吧,这些朋友不值得交,一个比一个胆小怕事。”
疏图和众人都笑了起来。
“不过,这次仲衍还是让我有些意外,之前他对别人的事根本不关心,他不喜欢的人,他话都不说的,更不用说争辩了,但这次他还特意跑去学堂上跟黎英这种人对质,看来他是把你当朋友了。”由颐继续说道。
疏图心中颇为感动,此前除了同他一起在街上打过群架,平时跟仲衍的确没什么互动,也谈不上交情,或者说,仲衍根本没打算跟自己有什么交情,只是因为太子的关系所以大家在一条船上,但没想到关键时刻,他会挺身而出,自己倒是欠他一份人情了。
“他许久没来学堂了,这次来学堂做什么?”疏图问敦临道。
敦临哦了一声道:“他收到一些消息,说弋罕和索契开战了,我们去北迟的使臣队伍的处境会比较危险。上个月收到连将军来信时,还只是提过说北迟的局势不是很好,没想到竟然变化得这么快,不知道他们现在动身了没有。”
连翼也点点头道:“上个月我也收到过父亲的家书,并没有提及战争之事,当时还说可能会推迟一些回来。希望他们已经上路了吧。”
众人都沉默下来,北迟内乱原本是大雒乐见其成做壁上观的事情,但若是弋罕打败了索契,那两国之间好不容易达成的和平局面怕又有变数,更重要的是,使团队伍的安全就无法确保了。无论哪一种,都是众人不想看到的结果。
到了晚一些的时候,西谟也来探望疏图,见疏图看上去也没有特别的大碍,西谟便也放下心来。因为有日子没见了,疏图便问他近况如何,西谟说倒是一切如常,只是伺候陛下,仍不免如履薄冰,加上那些黄门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明目张胆,但暗戳戳的诡计也是不少的,故而一直活得十分谨小慎微。
“其实我这般讨好三皇子,也是期望能早些脱离贺江常兵这些人。不过我也明白,他同意我当条走狗的原因,一则我在侍候陛下,能有点内廷的消息;二则我与你亲近,说不定有一些太子的消息。但实际上我也明白,他在这上邑中有的是眼线,我也提供不来什么特别的消息,也没什么特别的价值。唉,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说起来,我们这一波侍子中,还是你的境遇最好啊。”西谟叹息道。
疏图安慰道:“我们不过才来两年,人生亦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