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图回到房中,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便把当时的情景又反复回想了许多遍,突然想起承欢来,白天事情仓促,也没顾得上安慰她,她一定吓坏了。想到此,也顾不得天色已晚,便起身穿衣,径直来找承欢。
刚走到承欢房间门口,便听到承欢在与行云站在门口小声说话,疏图便走过去,听承欢说道:“朝中早有许多人看不惯,在陛下面前拿他过往的身份大做文章,但又没有实质的问题,故而都等着拿住他的把柄。他平日处事恭谨严肃,也少与人走动,就是不想让人拿住任何把柄,故而奴婢亦未敢多言。”
行云说道:“我素知此人为人处世,我们自然不会对他有何恶意,但我也要时时保护王子。今日之事,日后我不想再发生。”
承欢便十分惭愧道:“奴婢过于担心都尉安危,以致陷王子于危险之地,心中悔恨莫名,日后奴婢自当谨慎从事,不给王子添麻烦。”
疏图在暗处听到这二人谈话,想来应是行云以为自己加入战斗是承欢怂恿的,想到此,疏图便从暗处出来说道:“今日去救都尉,是我自愿的,与承欢无关。”
行云与承欢听到疏图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疏图,承欢问道:“王子不是已经睡下了吗?”
疏图说道:“想起白天的事情,睡不着,正好听到你二人的谈话了。”
行云见状,便说道:“既然听到了,我便要多说了,今日你太鲁莽了,要万一有任何闪失,该如何是好。”
疏图笑道:“你怎么这么啰嗦,莫非你想我永远躲在你身后啊,万一哪天你不在,碰到一点事情,我怕是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
行云摇头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我答应过母亲的。”
疏图原本想取笑一番行云,但看行云神色坚定,知道这话是他的信念,心中不禁颇为感动,把调笑的话又吞了下去,随即调转话题问道:“方才你们是在说郎中令吗?”
行云看了一眼承欢,承欢便赶紧上前解释道:“其实此前一直没有告知王子,奴婢母亲乃目勒部族人,当年刚来宫中时,偶然情况下都尉得知母亲身份,此后奴婢母女多次得到都尉暗中照顾。故而奴婢今日见都尉有危险,心中十分担心都尉安危,却不想置王子和顾侍卫于危险之中,王子恕罪。”
疏图安慰道:“受人之恩,当思之报之,你何罪之有,不必自责了。”
承欢便继续说道:“都尉行事向来谨慎,即便在宫中照顾奴婢母女二人,也是暗地进行,从未亲自现身,就怕有人拿此做文章。旁人不知有此事,奴婢亦是母亲去世前,偷偷告知奴婢,要奴婢记住这份恩情,但也同时告知,此事不可对外人说,否则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去,要去找都尉麻烦,说他暗中勾结目勒旧人,在宫中意图不轨,如此之类。今日若不是怕累及王子,奴婢亦也不会说起的。”
行云说道:“我们都是身份特殊之人,自然能理解都尉谨慎行事的道理,你与都尉的渊源,日后不要再提,我们亦是不知道,难保我们身边有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此事对付我们,或是对付太子抑或都尉,均非我们所愿之事,此事便到此为止。”
疏图也点点头,承欢便赶紧应了下来。
一切又回复到正常。众人依旧还要聚到一处上课。一天在课间间隙,疏图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去如厕,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黎英和另外一人,疏图心中暗叫倒霉,怎么每次如厕都要碰到黎英,疏图不想与他理会,便往一旁走去,二人又拦住了她。
“你又想做什么?”疏图问道。
“你的哈巴狗行云居然没跟着你,那你这次准备再找公主哭诉,说我欺负你么?”黎英阴阳怪气道,旁边的人也大笑起来。
疏图在朝中没有任何背景,黎英暗戳戳地欺负她,只要不被太子现场抓包,黎英不担心得罪任何人。而且每次欺负完疏图再跟孚嘉说起,孚嘉似乎也心情颇好,甚至有意无意地提醒如何避开敦临,这越发助长了黎英的气焰。虽然上次由颐教训过黎英一次,但黎英根本没怕,反倒是一直伺机报复。
“你不要太过分。”疏图警告二人道。
“我就是过分了你能拿我怎样,你这种西境蛮子娘娘腔,做了个小小的太子伴读,就整日一副小人得势的模样,早就想打你了。”黎英继续挑衅道。
疏图准备换一条路离开,二人又拦住她,黎英挖苦道:“听说你还跟着轻寒那个婆娘在学剑术,简直笑死人了,怪不得学得越来越娘娘腔,身上都是一股子脂粉味道。”
疏图看着黎英,死死握着拳头,内心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惹事端,便压住火气道:“你知道我若将你的话告诉太子,会有什么结果吗?”
黎英大笑道:“哎呀,我好害怕啊,你可千万别去啊,不然公主又要替你出头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疏图趁机朝学堂的方向跑去,黎英一把抓住疏图衣裳的后襟,疏图虚晃一招躲开,随即下意识地抬起手准备格开黎英,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