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地阻止了母亲。
卓易霖已经把视频发过来了,费妈妈只好挂断,回了个语音:“易霖啊,医生过来给小雪检查,等会儿再说哈。”
卓易霖自然是以妻子的身体为重,暂且作罢。
可费雪这一拒绝,是好几天都没理会丈夫。
卓易霖倒是一天打无数个电话过来,可她就是惜字如金,不想说话。
大家都看出来了,她在生气,气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最重要的人依然缺席。
费雪就这么郁郁寡欢地躺了几天,直到医生说她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可以下床去看望宝
宝了,她才有了几分精神。
费雪坐在轮椅上去到新生儿重症监护室时,千语也来了。
千千的身体经过几天调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今天正好出院,便想着来看看小侄子。
她是第一次当姑姑,这种感觉很奇妙。
两人在走廊遇到了,千语高兴地上前:“费费,你可以下床了?我还想着看完了宝宝上去看你的。”
见着闺蜜,费雪脸上也带了点笑,拉着她的手问:“你身体都好了?我听封墨言说,你呛水感染肺y。”
“好差不多了,回家调养也一样。你伤得重,要多住些日子,好好治疗,不要落下病根。”
“嗯。”
两人一起透过玻璃窗,隔着保温箱,远远地看到了羸弱可怜的早产儿宝宝。
这一幕,千语不陌生。
看着侄子小小的身体光溜溜地躺在保温箱里,浑身上下连接着管线,又勾起了她脑海深处不堪回首的记忆。
但这个时候,照顾费雪的情绪更为重要,所以她没提及当年三胞胎出生时的伤心过往。
“看他握着小拳头,好可爱啊,吃奶也挺有劲儿,照这样很快就能长大了。”千千故意寻找温馨的话题。
费雪看着儿子,眼泪不知觉地滑落下来。
虽然宝宝很小很小,五官都还皱巴巴地一团,可那眉宇间的神韵依然能清楚地看出——小家伙像爸爸。
这几天,她闷闷地想了很多。
想着跟那个人在一起后,好像就没幸福快乐过几天。
爱情和婚姻,对她来说都成了名存实亡的东西。
纵然理智上知道,他也有不得已。
可当自己最需要对方陪伴时,那人只能在电话里叫着你的名字,这种浓浓的失落、委屈甚至恨意、恼怒,还是战胜了理智。
所以这几天,她不想跟卓易霖联系,也拒绝他的视频请求。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动过离婚的念头。
但现在看到了儿子,看到他这么小小一团,看到他像极了某人的眉眼,心头柔软的那一块突然就扛不住了,泪水狂流,对丈夫的思念瞬间膨胀,重到让她无力承受。
她多想抱着儿子跟他说,瞧,这是我们的孩子,可不可爱?欢不欢喜?
她多想被他搂在怀里,热情地亲吻着说,谢谢你,辛苦了,对不起。
她多想……
千语见她久久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连忙安慰:“费费,宝宝会没事的,有这么多医生在,一定会把他照顾好的。我知道你心疼孩子,可你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别哭了。”
费雪抹了把眼泪,强撑道:“我没事……就是,想到很多事,忍不住……”
千语跟她相识多年,彼此都太了解了。
她也知道,闺蜜这几日一直不怎么搭理兄长。
女人终究是感性的,很多时候都会意气用事,何况是在经历了生死,又冒险生下孩子的特殊时期。
知道闺蜜心里计较着什么,她又忍不住继续劝:“我听说,你一直不愿跟我哥联系,都是女人,我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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