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过来,不单单是说这个吧?”
“果然了解我,我是来让你英雄救美的。”
“救她?”
季墨言有些不懂,就她这身份,宫里哪有人敢伤她半分,再说,冷宫那种地方,还能有什么危险?
就算有刺客,也不会蠢到去那种地方。
“她脑袋被门夹了。”
?
“嘱咐那人别忘给自己带吃食的时候,一激动,就被门夹了。”
若是以前的薛蓦然,自己断然不会信这事。
可以那夜膳房内的她,这事到的确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除了吃,没什么在意的。
眉眼间,因她生出几分笑意,虽不易察觉,但心底某些地方,似乎也渐渐不同。
“怎么样?我这让给你的英雄救美,真不打算去?”
季墨言不语,但手上却不安分的来回摆弄。
“真不去,我去了。”
沈严正准备开门,一个飞镖就刺在了他手边的门框上,只差一寸,受伤的便是自己的手腕。
“这么狠,一点也不念兄弟情。”
“换夜行衣,等我。”
深宫,一向有宵禁一说,一般宫门下钥的时辰是酉时,宫内的宵禁戌时,自此时辰后,除值夜的护卫外,旁人是不得随意走动的。
此时,也是深夜,两人又是轻功傍身,自然是不会引人注意。
冷宫地处偏远,宫内人又深信鬼神之所,总是嫌它晦气,久而久之,变越发的落败不堪。
这是季墨言第一次踏足冷宫,眼前的荒凉竟让他也生出几分不忍。
宫墙漆面因长年失修,早已失去往日的光泽,上好的红木宫门,竟也被虫蚁啃食的满面疮痍。
单单一个外墙,都已如此,里面会是何种境遇?
“愣着干嘛?不去救人?”
“知道。”
嘴上说着无心,但脚步却有意加快了些。
或许是身处冷宫,微风轻拂,初夏时节,竟有些凉意从脚底而升。
“小丫头,你这过的什么日子,上次见你在偷食,这次又被门夹着,你当真是薛相的女儿?”
“是你,那个江湖人。”
“沈严,叫我沈严。”
两人饶有兴致的聊着,倒是把身后的季墨言给忽略了。
季墨言隔着夜幕,借着一点点冷宫内的烛光,看到路星辰的脸。
还是那双眸子,依旧充满一种说不出的活力,总感觉那里藏着光,与所有人不同。
她真的是薛蓦然吗?
或许,是自己之前偏见太重?
“诶,你来就来,怎么还带着那家伙,一起看我笑话,怎么说也太没有江湖道义了。”
路星辰只需一眼,就确定身后人的身份,虽是深夜,又背着光,隔着距离看不清身后人的脸,但用心想想,沈严本就不是宫内人,而知他身份的也不多,此刻能出现的,也只有季墨言一人。
“我嘛,的确是来看热闹的,但那个人,可是特意来英雄救美的,别不识好歹。”
“他?确定?你跟我玩笑呢。”
“骗你做什么,又没银子花。”
路星辰有些不信,本打算转下脸,看清季墨言的神色,可奈何门缝实在太小,而自己脖颈又被夹了许久,即便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引来强烈的不适。
“咦、呀、疼。”
咬着嘴唇,双手扶颈,脸上痛的五官都皱在一起。
看着此刻的路星辰,沈严不觉发笑,有似乎有些无奈,伸手揉了下她的脖颈。
他的动作很轻柔,不像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刻意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那感觉,似乎很用心,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有消失不见。
快到那异样,除了沈严自己,没人能察觉。
“怎么样?舒服些没?”
“不是来救人吗?你们这算情趣?”
季墨言心有不悦,语气不免加重,双手背立,在暗处那手已然握拳,似有不满。
“钥匙呢?拿来。”
沈严知趣的让步,冲着季墨言不客气的说着。
与季墨言之年少结识,发觉两人志趣相同,就一起结伴江湖,醉酒笙歌,刀光剑影,多年的交情,两人间本就没什么规矩。
“我没有,你没有吗?”
“这宫里除了你,我认识谁,怎么会有,我以为你有的。”
“巧了,我也以为你会偷。”
“所以?”
“所以,我们都没有。”
顿时,似乎一丝尴尬掠过,路星辰好像有种错觉,自己眼前似乎看见了几只乌鸦飞过。
自己也是奇怪了,看着这两人也不想白痴,但这对话,但凡超过小学三年级,都说不出来。
“等等,我现在缕缕我们的处境,我被门夹着,头出不去,身子进不来。”
“而后面那个,身为大齐皇帝,掌管天下,亿万子民,金山银山,单就没有个冷宫钥匙。”
“还有你,大大咧咧的说来救我,好歹有点心,轻功这么好,你偷个钥匙很难吗?”
“你说说,这东西说出去谁信?你们有诚意吗?”
路星辰越说越气,倒是把人数落了一顿,却忽略了一点。
“你说的有道理,沈严,既然留在这没用,我们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等等,大侠,好汉,壮士,大哥,两位那个、那个,刚刚是我口不择言,有眼无珠,脑子被门夹了,才说那些话,您别当真,好歹是条人命,该救还是救嘛。”
陆星辰可没有古代人那些执拗劲,该认错的时候,必须认。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乃保命之发。
“当真?”
“当真,必须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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