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工,陈春草照例往谢大炮家劳作的方向看了几眼。
这些天,除了上工她还在背地里默默关注谢大炮一家。
大队里里外外都被谢三炮翻个遍,可依旧没有寻到华含钰的身影,他不甘心地托人在镇上问,可惜一无所获。
陈春草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毕竟平白多了好些家当,她也是由衷地希望华含钰可以安全地到达想去的地方。
等到了中午休息,陈春草背着水壶往知青院走。
“啪!”
谢三炮挡在路中间,没有先接过小女孩手中的饭,而是甩了一个巴掌过去,“送的这么晚,想饿死你老子!”
自从华含钰离开后,谢三炮就将怒气发泄到女儿身上,甚至吊起来抽了一晚上。
小女孩没有说话,乖乖地站在一边,露出的皮肤上满是伤痕,大队里的人也是见怪不怪,孩子,哪有不打的?能蹦能跳那就没事。
陈春草看着她低头往回走,路过下工的徐芳霞时,速度慢了下来。
“小荷?”这些天,小女孩经常来找徐芳霞,有时候还偷偷帮她干活,徐芳霞便悄悄给小女孩另取了个小名,偶尔投喂些零食 。
“芳霞姐姐。”小女孩气息不稳,故作坚强地叫了她一声。
“天呐,怎么打得这么狠,你爸也真的是。”徐芳霞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小荷手中的伤口。
小荷并没有感受到舒服,反而伤口愈发疼痛,她皱着小眉头,不好意思地抽回手。
“我没事的,都是我的错,没有看好妈妈。”
徐芳霞替她愤愤不平,犹豫着剥了颗水果糖给她,“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年纪这么小,做的了什么?”
“姐姐你真好。”糖果的甜味在嘴里漾开,小荷甜甜地笑了笑,垂眸想着,要是徐芳霞能成为她妈妈就好了。
看着小女孩一脸崇拜的模样,徐芳霞也不心疼刚才送出去的糖果,摸了把小荷的小脑袋。
陈春草面露怪异地看着两人。
……
刚一回到知青院,就看见毕昊天抱着手臂杵在院中间,只见他45度角仰望天空,睫毛浓密,鼻梁挺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脑残。
陈春草斜睨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悄然经过。
还在陶醉的毕昊天缓缓低下头,忧郁的眼神不经意地看了眼四周。
空无一人。
……
难不成他看错了,不能啊,毕昊天眉头微皱,狐疑地往外头看了眼,回到屋里,就发现陈春草在后院提水。
“春草,我帮你拿吧。”毕昊天极其亲昵地唤了句,伸手假装要帮陈春草提水桶。
瞧着四下无人,陈春草冷着张脸,“毕知青,我们并不熟,再敢胡乱称呼,坏我名声,我不介意将这桶水倒你身上。”
毕昊天当即愣住,看着陈春草黑溜溜的眼睛,满不在乎地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哈哈,春草,我就是看你提水太累,想帮帮你,没别的意思。”
“呵。”
“哗啦。”
陈春草舀了一瓢水,直接泼在了毕昊天的脸上,他精心整理的发型一下子塌了下来。
“春草?”毕昊天被水浇个透心凉,下意识又喊了一声。
“哗啦。”
陈春草没犹豫又赏了他一瓢水。
“你找死。”毕昊天恼羞成怒地握紧拳头抬脚走近陈春草,不料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陈春草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啊。”毕昊天哀嚎一声,痛苦地捂着肚子。
“怎么了这是?”听着外头的声音,方护娣举着大勺从后厨探出头来。
陈春草离毕昊天好几步远,她端着一脸盆水有些不知所措,“毕知青也想提水,结果一不小心滑倒了。”
“没事吧?”
“应该没事,你快去做饭吧。”
方护娣看着毕昊天自己能站起,也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回到灶台前。
毕昊天倒是想说自己不是,但是被陈春草踹的一脚太痛了,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再有下次,我会打的更狠哦。”陈春草冲他笑笑,步态沉稳地从毕昊天身边走过。
黄健枝看见这一幕,撇撇嘴,“长得丑还想得美。”她眼珠子一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回到屋里,陈春草简单擦洗了一番,心情依旧不太美好。
来知青院前,她就打算塑造一个不苛刻自己的形象,这几天顿顿吃着陈妈给的肉粽,有时候她还光明正大的掏个鸡蛋出来,装作是从婶子家换来的。
毕竟她要养身体,老是藏着掖着,那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不知道地还以为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本来她也是看个别几个男知青光明正大地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