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器的一席话,如春日清风,拂过华瑞奇心田,吹散迷雾,令他豁然开朗。他暗自赞叹:“这番见解,深入浅出,令人佩服。”
世人皆知锦衣卫为监察百官之利器,擅长刑狱缉拿、刺探情报,却常忽略其军人本色,尤其是杀人专长。华瑞奇想到这里,站起身向吕大器深施一礼,眼中闪烁着感激之光:“多谢吕兄!袁某知道该怎么做了。烦请吕兄回南京时,代为转交一封密信给太子爷。”
“好!”吕大器毫不犹豫答应,眼神坚定而信任。他审视地图,那地图仿佛战场缩影,每一寸土地都蕴含生死较量。
华瑞奇取来纸笔,一边书写一边与吕大器交谈,提及李自成、张献忠、蒙古人、建奴等威胁,眼神愈发凝重。他必须迅速除掉慕容炯然父子,支援简明孝将军,否则罪过大矣。
吕大器饮茶后,凝视地图,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不对!”他指着地图上的重庆府,忧虑地说:“长江发大水,张献忠停滞不前。即使袁兄顺利接管慕容炯然手下十五万兵马,想要逆流而上追击张献忠,还需收复岳州、荆州、夔州三府!这三地重兵把守,短时间内收复几乎不可能!”
华瑞奇沉默不语,眼神在地图上徘徊。吕大器解释道:“陛下圣旨的真正意图,并非真让你追击张献忠。现在流贼势力强大,冒然追击只会增加风险。陛下之意是让你用兵力牵制张献忠一部分兵马,为简明孝将军分担压力。”
华瑞奇眼神在圣旨和地图之间徘徊,他理解这个道理,但圣旨毕竟是圣旨。他担忧地说:“可是圣旨命令我出兵追剿张献忠,如果只是牵制的话恐怕说不过去?”
吕大器指着圣旨上的字说:“袁兄请看,圣旨并未写尽快出兵,也未说收复何地。”他举例说:“我朝十六年时任陕西三边总督孙传庭被陛下催战的圣旨你可曾见过?”
华瑞奇一愣,恍然大悟。他虽未亲眼见过催孙传庭出战的圣旨,但已知其内容。相比之下,这道圣旨不仅没有催战之词,还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力!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感激之光:“多谢吕兄指点,袁某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疾书起来,每一个字都蕴含决心和智慧。
万县县城依江而建,城墙虽不高耸,但却以石堆砌而成,看起来十分坚固。由于上游发大水,江上没有船舶行驶。两岸岸边坐满了船夫和拉纤的纤夫,他们无奈地望向上游,期盼大水早日退去。在人群中蹲着一个外乡人,他体型适中,面色黝黑,下巴上没有一根胡子。这个人就是离开北京一个多月的高时明。他看着河水中的人影,心中感慨不已。一个月前他还在寒冷的北京,一个月后却来到了闷热潮湿的四川。人也变得又黑又瘦了。不过幸好他不辱使命,终于找到了张献忠!他用清凉的河水洗了洗脸,然后抬头看了看万县并不高耸的城墙,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过去。由于张献忠驻守在万县,所以守城的士兵对往来行人检查得十分仔细。“你从哪里来?进城干什么?”一个消瘦的士兵操着四川口音拦下了高时明。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和审视。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这点方言难不倒他。但他并没有用四川话回答,而是用正宗的京腔说:“我从京师来,进城找张献忠议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大胆!”那个士兵顿时怒了,“大西王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来人,这个明军奸细,快跟我一起擒住他!”附近的士兵见状纷纷围了上来,用手中的武器抵在高时明的身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和愤怒。高时明却丝毫不慌,他倒背着双手站在原地说:“没见到张献忠之前,我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从容。这些人根本不理他,直接用绳子把高时明捆了起来。捆绑结实后,一个小头目走过来亲自搜他的身。他先从高时明身上搜出一个包裹,打开包裹看到里面沉甸甸的银子,小头目嘿嘿一笑:“锤子哟,竟然藏了这么多银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见高时明不说话,小头目又解开高时明的腰带,伸手往下摸去。人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无非三处:怀里、衣袖、裤裆。他一边摸一边嘀咕着:“嗯?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再试试?”果然,他妈的不对劲!小头目缩回右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没问题啊,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想了想,小头目把目光重新聚焦在高时明的身上。他走到高时明身边,双手用力一拽,把高时明的裤子脱了下来。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粗鲁和不客气。“啷个锤子哟,老子眼睛差点瞎了!”一个士兵惊呼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嘲笑。“瓜娃子,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有锤子了?”另一个士兵也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轻蔑和嘲讽。“是没把儿的太监哈哈哈!”围观的士兵和百姓顿时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响彻云霄,仿佛是对高时明身份的一种嘲讽和侮辱。然而,高时明却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从容,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无论你们如何嘲笑我、侮辱我,我都不会改变我的使命和决心。
小头目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有些慌了。他快速思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