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后吩咐道:“来人,把他送给小尉迟。”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他知道,这个自称来找张献忠议事的太监,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他接下来的命运,也将因为这个太监的到来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尉迟,究竟是何许人也?猛然之间,高时明的脑海中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名字:李定国!这个名字,如同历史的尘埃中被风吹起的一粒金沙,闪烁着不凡的光芒。张献忠曾将李定国收为义子,李定国因此改姓张,成为大西军中的一员猛将。张献忠去世后,他又恢复了原来的姓氏,李定国,这个名字再次在天下间回响,如同战鼓催征,令人心生敬畏。
临行前,皇帝朱由检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他特别叮嘱高时明,要格外留意这个人,李定国。皇帝的言语间,似乎蕴含着对这位年轻将领的某种期待,又或者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
没想到,刚到万县,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他!命运的安排总是如此奇妙,让人措手不及。
那个小头目,满脸厌恶,仿佛对高时明这种来自明朝朝廷的人充满了不屑。他随手帮高时明系好裤子,动作粗鲁而随意,然后一把将他推进了万县城。那一刻,高时明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也有对即将面对的挑战的隐隐期待。
经过一番曲折的行进,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院外。小院外,军帐密布,如同一座座小山,彰显着大西军的威严。正值正午时分,炊烟袅袅升起,与蓝天白云交织成一幅宁静的画面。饭菜的香味四溢,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饥饿。
“老六,你不守城,来这里干什么?”小头目刚想进去,却被两个值守的士兵拦住了。他们的眼神警惕,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嘿嘿,”老六笑着,脸上露出一种狡黠的神色,“我抓了一个奸细,想献给李将军,讨个功劳,不行吗?”他说着,推了推高时明,示意他就是个“奸细”。
值守的士兵仔细看了看高时明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妈的,快去吧。”他们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高时明的不屑和轻蔑。
小头目又笑了,那是一种得意和嘲讽的笑。他推着高时明进了小院,仿佛是在展示他的猎物。
小院里有一座凉亭,亭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显得古朴而典雅。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坐在亭子里吃着粥和菜,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与世无争。
“李将军,我抓了一个明军朝廷的奸细。”高时明被推到李定国面前,他努力站稳脚步,目光坚定地望向眼前的青年将领。
高时明仔细打量着李定国,心中暗自惊讶。李定国身穿一件浅蓝色的长衫,衣衫简洁而朴素,腰间系着一条普通的布带,没有丝毫的奢华之气。他的双眉清秀,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身材高大威猛,既威严又不失仁慈,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在流贼之中,竟然有这样英武的人物,真是出乎意料。高时明心中暗自赞叹,他从未想过,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竟会有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存在。
“明军朝廷的奸细?”李定国听到这话,显得有些困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将军,这是一个没有把柄的太监!”小头目补充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
“哦!”李定国恍然大悟,他放下碗筷,望向高时明,“我是大西王的义子李定国,你叫什么名字?来万县干什么?”他的语气平和而威严,仿佛能洞察一切。
“我还是坚持之前的说法,没见到张献忠,我一句话也不会说!”高时明重申道。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他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而且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也不能随便说话。他要保持冷静和沉着,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竟然直呼义父的名讳?李定国有些恼火,想揍高时明一顿。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个人面无惧色,显然不是一般人。而且这个太监敢孤身前来,必然有大事要商量。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和义父见一面吧。
为了确保无误,李定国亲自解开高时明的裤子进行查验。他的动作迅速而专业,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查验完毕后,他带着高时明前往县衙。
经过一连串岗哨的查验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县衙门外。万县县衙比一般县衙要宏大得多,显得气势磅礴。在洪武六年前这里曾是万州府所在地,后来才降为县。但即便如此,县衙的规模和气派依然不减当年。
进入县衙大堂后,高时明终于见到了张献忠本人。张献忠身穿华丽的锦衣,怒目圆睁地站在大堂中央,死死地盯着他。他的眼神如同猛虎下山,充满了威严和霸气。
大堂两侧或坐或立着十余人,从他们的服饰来看既有文人也有武将。他们或低头沉思,或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胆!见到大西王竟然不跪?”坐在张献忠下手位置的阮师武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