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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1 / 3)

他的吻一如他的人,冷静自持,甚而还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且不知是不是拂珠的错觉,她感到这一刻的乌致,对她似乎有那么些微的怜爱。

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终于被信徒打动,屈尊纡贵地给予一点怜悯与施舍。

这是他给她的第一个吻。

拂珠有些恍惚。

她更油然而生一种不真实感,其实她还沉浸在魔障中被幻像蛊惑着,她根本没被白近流叫醒,否则如何会发生这么荒诞的一幕?

可唇上的触感如此明晰,凉意慢慢衍变成灼热,他身上传来的冷香也是明晰的。

晚风徐来,夜月皎洁,他难得温柔,一切的一切都很明晰。

忽而他咬了她一下。

不轻不重,但足够让拂珠清醒。

而乌致已经退开,欣赏她的种种反应。

“说了让你乖一点。”

拂珠听见他低低笑了声,似乎非常愉悦:“这下安心了?”

……不安心。

还是不安心。

拂珠心底忽然滋生出少许恐慌。

她觉得,她不仅没有因此离他更近,她反而快要离开他了。

却又感到乌致不容置喙地圈住她手腕,独属于他的温凉紧紧挨着她的脉搏。比平常要显得急促的跳动在这种情景下无论如何都遮掩不去,他轻轻摩挲着,似乎更愉悦了。

复问:“白日我下手有些重。还疼吗?”

明知这种时候,什么样的回答才是乌致想要的,拂珠却满心荒凉。

她很想对他说我入了魔障,想问你亲我是不是故意哄我。

但最后,她也只是逃避般地将目光转向那把七弦琴,低声说:“这把琴还没有名字。”

乌致顺着拂珠目光懒懒予以注视,仅一眼便收回。

琴那等死物,哪有此时美人矜羞来得有趣。

他把玩着她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的手腕,不甚在意道:“那你给取个。”

拂珠摇头:“琴已经送你了,该你取。”

“不若叫近流?”他倏地停止把玩,愉悦的表情收敛起来,容色也恢复以往的冷淡,“然后再取个姓,叫白近流?”

拂珠还没听明白他前半句话的用意,他后半句就急转直下,令拂珠骤然一惊。

乌致不喜欢白白这点,拂珠一直都知道的。

可白白在她刚到楚歌峰时,就被她放下地,让它自己去玩儿——

“嗷呜!”

狼嚎声伴随着奇怪的吱嘎声传来,拂珠转头望去,只见月光照耀下,那长有两角的小兽正拼命抓挠被乌致设在洞府外的屏障。

白近流是妖兽。

依独孤杀所言,唯有血脉足够正统强大的妖兽,才会幼年期持久而漫长。

此时此刻,这头幼年期妖兽举着比人族婴孩的拳头还要再小一套的爪子,刺刺拉拉地不断划着屏障,企图划出道缝隙,好让它钻进去救姐姐。

才不能叫那个坏坏欺负姐姐!

姐姐每次见完他都会不开心。坏坏,大坏坏,天底下最臭的坏坏!

白近流扒拉屏障更用力了。

屏障外,小兽嗷嗷呜呜吭吭哧哧,累得吐着舌头直喘气;屏障内,乌致揽拂珠在怀,平静地看白近流做无用功。

如此过了片刻,屏障毫发无损。

但白近流没有停止抓挠。它仍旧嗷嗷呜呜吭吭哧哧,大有要干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乌致便松开拂珠,淡淡评价了句:“这小东西真是护主。”

拂珠没接话。

她也没看乌致,就那么动动手指撤掉屏障,同时传音给白近流,让它找个乌致看不见的地方呆一会儿,她很快出来。

她太清楚乌致的脾气了。

白白没出现在他跟前还好,但凡被他注意到白白的存在,那么他必然无法容忍,连带也不能容忍她这个饲主。

快走。

拂珠对白近流比口型。

没能赶在屏障撤掉前及时收住力气,险些扑空摔个大马趴的白近流站稳后,没听拂珠的话立即离开,反而鼻头冲着洞府内耸动嗅闻,似是嗅到了某种不该有的气味。

于是下一瞬,它调整方向,头顶那两根小角遥遥对准了乌致。

拂珠看得一愣。

深邃光芒自那两角间闪现而出,隐隐泄露出一种难言的晦涩的危险。白近流身躯伏低,它眼瞳紧紧盯着乌致,大张着的嘴里犬齿雪白而尖锐,喉咙深处也发出意为威胁的低呜声。

臭坏坏居然敢对姐姐……

若非姐姐在场,看我不咬死你这个臭坏坏!

白近流龇牙龇得更凶了。

然而面对白近流的挑衅,乌致半点眼神都没给。

他也没留意白近流龇完牙后跑去了哪,这头没什么战力的妖兽完全没被他放在眼里。他回到案前坐下,刚刚还亲密揽着拂珠的十指重新按在七弦之上。

他的手是天生就该弹琴的好看,修长优美,骨节分明,抚琴时更显赏心悦目。

乌致按着弦,没动。

却果然如拂珠所想一般,他压根不提白近流,只道:“天晚了,你该回越女峰了。”

拂珠应下:“我先前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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