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岸边礁石击碎,一片狼藉。
约翰脑子空了一下,然后泛起一阵冰凉,对待他的热忱被冷酷的话刺了个对穿,这让他既难过又失望,他甚至来不及准备接受。
第二次了,他不是无意,而是真心使然。
“没有吗。”意识到他的恐惧并非来源于恶犬,而是出自情感的动摇,约翰平静地起身离开:“怪不得没有。”
……
西瓜冬瓜哈密瓜,不爱我你是傻瓜。
靛蓝夜色下,约翰形影单只,出了餐馆竟有种无家可归、举目无亲之感,举头望月,也有星星此起彼伏,在高邈寥旷的天穹一闪一闪,与之相偕作伴。
一闪一闪?
他可是要成为正义的男人,约翰重新振作起来,打算自己去探查令他十分在意的灯光。
远处一座座突岩连成片如同乌黑的云海压在天边,大地苍茫,人之渺小,在此刻高下立见。约翰打着手电筒独自走在漆黑的荒原,像是微微的一点烟火,弱不禁风却不屈不灭。
几辆小轿车停在野地里,渐渐从模糊到清晰。
晃动的车子里传来女人的娇笑:“塞尔登先生你又来了!”
“我的皮带老弄不下来……”
可能是接触不良,也可能是动作过于狂放,车灯随着摇摆一闪一闪,形成了颇有规律的节奏。
“天哪!”约翰被辣到了眼睛,欲哭无泪地赶紧离开了现场。
……
迷迷糊糊睡着的亨利,又一次被噩梦惊醒,他痛苦万分地蒙着脸,回想起梦中场景只会让头痛加剧。
客厅里诡异地传来人声,他一下子神经紧绷,僵了片刻,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如履薄冰般靠近客厅,电视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单薄身形蜷缩在沙发上,听见他的脚步抬起头来,一双幽深的眼睛盯着他,没有丝毫睡意。
“卡洛塔?你怎么——”亨利左顾右盼,没找到另一个人:“约翰走了吗?”
女孩坐起身温声回答:“嗯,他回去找夏洛克了。”
听到侦探的名字,亨利沉默不语,走到直通庭院的落地窗前,凝视着院子里的木质摇椅。
“卡洛塔,关于猎犬……”亨利抱臂转过身,眼中的迷茫多得快要溢出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产物,它是真实存在的吗?”
卡洛塔组织了一个普遍容易让人接受的说辞:“你要是……觉得它存在它就存在,觉得它不存在就不存在。”
”你的意思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天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卡洛塔眼神飘忽了一下:“呃……对。”
亨利喃喃道:“可是夏洛克否定了它,是我的问题吗?我应该相信我的眼睛吗?”
卡洛塔像是找到了万金油答题技巧:“如果你愿意相信就可以相信,如果不愿意就不要相信。”
他眼睛一亮:“你是说,决定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卡洛塔信誓旦旦地点头:“嗯。”
“我明白了。”他像解决了什么亘古难题似地豁然开朗。
我都不明白呢你明白啥了啊大兄弟?!我说的话就那么哲学系吗?!
“你和……夏洛克他们认识很久了吧?”他垂下眼帘看着脚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含混不清地问。
新话题让卡洛塔更尴尬:这个事到底还能不能过去了……
“当然我不是想说他坏话,就是,感觉他有点不太好接近……”
“有点?”卡洛塔没忍住脱口而出,索性将相同的牢骚一吐为快:“不必过度美化,他就是那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
“感觉你很了解他。”没想到亨利的声音显得更低落了。
卡洛塔完全不明白这位年轻人在沮丧些什么,是在为如何与夏洛克拉近关系而感到苦恼吗?
她不懂,但不妨碍她不懂装懂。
“其实——”
来不及说完,突如其来的白光充斥着视野,像是带着雷鸣的闪电,亮得刺眼,持续了几秒又慢慢恢复了黑暗,亨利倒退几步,惶惶然像是被猛禽逼入绝路的啮齿类动物,摇摇欲坠地看着探照灯三番五次地亮起,又灭下去,而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很明显,这是弗兰克兰玩得轻车熟路的把戏,外界强烈刺激会产生心理暗示反应,就是为了击破亨利的心理防线。
一团黑影快速闪过,引起了亨利的惊叫,感觉弗兰克兰的诡计即将得逞,卡洛塔坐不住了:“你呆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不!”亨利没想到她肯愿意为了他赴汤蹈火,感动之余连忙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回身边劝阻道:“外面可能会很危险——”
“我认为这是人为控制的,亨利。”卡洛塔不顾阻拦,头铁地拉开落地窗走到室外,果然,异动马上停止了。
她摊摊手:“就是个恶作剧。”
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