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之躺在地上,疼的一会蜷缩一会翻滚,直到他累了,也适应了这个程度的疼痛,才完全躺在地上笑了起来。
上官浅瞥了他一眼,额上的冷汗不断。
“没错,这才是上官浅。”
“给我解药。”上官浅没搭理他,轻喘着淡淡道。
“给我解药。”陆景之学着她也说了一句,还将手伸了过来。
上官浅不想和他浪费时间,只想赶紧回府,她不在意别人,但是她不想让宫尚角误会。
“一刻钟,一刻钟就解了。”
“我的也是一刻钟。”陆景之道。
上官浅觉着自己身子好些了,便将他扔在地上的药材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包好,然后起身便要离开。
“你当真就想这样一直下去?”
上官浅听了陆景之的话顿了顿脚步,没再往前走。
陆景之知道她听进去了,便接着道,“你不想记起来,就想这样一直这样下去,为宫尚角的喜怒成日惶惶不安?”
“我瞧着你已经在制药了,怎么样,制药的感觉很不错吧,像是如有神助一般顺利,可你一个大户千金怎么会制毒呢?”
“还有你的双亲是怎么离开的,你当真一点都不想记起来?”
“说完了吗?”上官浅道。
她见他没再说话便折返回去,又放了一只蛊虫在他身上。
“说完我就走了。”
陆景之瞧着刚好一些,马上就到一刻钟了,上官浅便又给他下了一只,怒极反笑,从怀里掏出来一包药扔了过去。
“每日服用,不出意外,你很快就能想起来。”
上官浅瞥了一眼那药,想来还是捡起来了,冷眼看着他,“不管你什么意图,多谢你的药。”
说完,便离开了。
陆景之看着她的背影,走的干脆利落,瞬间蛊虫的毒效又发作了,他颤颤巍巍的撑起身子,将桌上的杯子打翻。
“公子!”黑衣人翻窗而入。
“别废话,解药!”陆景之咬牙道。
那人就从怀里掏出药,喂给了陆景之,陆景之咽下后,这才笑的畅快。
上官浅独自走在路上,手里的灯笼与那月光相融,光晕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如洗如洒。
她就这么一直走着,她记得角府附近有一个很高酒楼,夜晚灯火通明,她顺着那点亮光的方向走着……
瞧着似近,但却也废了些力气,终于,看见了角府门前的灯笼,“还好没走错。”
她轻轻叩了叩门,没有回应。
是都歇下了吗?
上官浅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瞧着手里的灯笼,这灯笼还是在客栈拿的,让记在陆景之的账上。
如今她是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
她曲着膝盖抱着,将头埋了进去……
第二日辰时,宫尚角被疼醒,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换药,愣了愣,撑起身子回头看。
“哥,你别动。”宫远徵边上药边道,“上药呢,扯到了就不好了。”
“怎么是你?”宫尚角见状趴在枕头上,闷声道。
“洛淮书那边传消息过来了,是已逝领主的夫人下的手。”宫远徵道。
宫尚角料到不是什么大人物,叹了口气,“交给洛淮书处置吧。”
“不然交给我吧,哥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必须好好让她长个教训。”宫远徵用力盖上药箱,恶狠狠的道。
“用不着你,那是洛淮书的继母,本就不和,现在落在他手上不比在你手上好过。”宫尚角淡淡道。
宫远徵点了点头,不情愿的嘟囔着,“还不如让她试试我的新毒。”
宫尚角侧着头,趴在枕头上,看着门的方向,迟迟没有动静,心里闷的厉害。
连卧房都不回了吗?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到现在都不来和他解释一句,明明是他受了重伤,可她眼里却只在意别的男人,而根本忽视了他……
金复这时从外面进来,“角公子,浅夫人端药来了。”
今早一开门便瞧着浅夫人在门外坐着,他没想到她会在门外坐一晚上,进来后没说一句话拿着药便去熬药,虽然他还是心疼他们公子,但是瞧着浅夫人的模样,也是心硬不起来。
宫尚角还没开口,宫远徵便道,“你直接端进来就好。”
上官浅在门口听着真真切切,她垂着头将药递给了金复,扭头便走了。
她不想听他亲自说伤人的话。
宫尚角眉心一跳,“让她端进来。”
“哥!”宫远徵不悦道。
自她回了宫门,哥哥身上大半的伤都是因为她,他早就不舒服了。
“远徵,你先出去。”宫尚角冷声道。
“哦。”宫远徵无奈,只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