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穗算是理解杨文松嘴里的“集训强度大”是什么意思了，真不是跟他们说着玩玩的——
课程从早上七点安排到晚上十点，中午十二点下课，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一点四十开始下午课程，上到五点。
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然后是六点到六点五十的自习，晚七点到九点是当日小测，考完试当场出分。
教室开放到11:30，这段时间可以来上晚自习，不强制参加。因为回宿舍卷一样可以。
教师宿舍没有熄灯要求，男生宿舍他们在最顶层，供电到12:30，就差把“只要学不死，通宵死里学”写在标题上了。
连穗：“……”
她突然就觉得圣利斯汀学院早七点到晚五点半的课程安排很亲民了。
又将日程表从头到尾粗略扫视一遍，连穗终于被迫接受现实。旁边的蒋南星就更直接，在看清表格的第一眼就压低音量骂了句：“草！”
其他同学反应好不了多少，显然都是被这张日程表震撼到了，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坐不住了。
相比来说，他们这几个人还算淡定，连穗接受现实后甚至还有心情预测接下来杨文松要说的集训规则。
这是个选拔性质的集训，势必会有淘汰，怎么淘汰呢？连穗左手托腮，右手自然搭在桌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日程表上每日小测的时间段，眼神逐渐放空。
这是她想事情时的习惯，短暂屏蔽外界干扰，专注进行脑内风暴。
方小源在对着日程表使劲儿，已经看了不下三遍，也不知道是为了克服社恐转移注意力还是真的从表缝里看出花儿了。
祁肆偏头看着认真思考的连穗扬了扬嘴角，视线很快略过她落在过道对面的身影上。
那里的两个人氛围古怪，先是刘闻远小声嘀咕什么，估计不是什么好话，而且有可能带上了身边的人，在沈听泽视线瞥向他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
沈听泽倒不介意，只是温和笑笑，小声说了句什么后，刘闻远见了鬼一样挪着板凳往窗户那边靠了靠。
他察觉到来自另一边的视线，慢悠悠回头，毫不回避地对上祁肆的视线，笑着挥了挥手又口型说了八个字——
“又见面了，妖王大人。”
……
六个小时前。
收拾好东西后，方小源社恐属性不愿意去食堂那种人多的地方，表示自己有面包后赖在寝室说什么都不出去。祁肆无法，只好一个人下楼等连穗。
他站在教师公寓楼下，短短半个小时里，第三次婉拒了红着脸来要联系方式的女同学。
女同学有些尴尬：“啊啊，这样啊，没有手机真是太遗憾了。打扰了！”说完逃也似地拉着伙伴跑远了。
说话的时候注视着对方眼睛是基本礼仪，祁肆视线嘛来得及收回，还停在女生原先站着的位置上，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他好像还没有连穗联系方式？
姐姐好像忘了，一直没提过，他之前觉得不重要也没想着，但现在……
于是一辈子没主动要过联系方式的祁肆对着空气伸出手，在心里模拟发言：“连穗同学，可以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行，太生硬了。
“姐姐，存我手机号好不好——”
太轻浮了……
直接把手机号给姐姐呢？
“这是我的手机号，姐姐，你回去加一下。”
草，这语气，他想起来某个鲨臂了。
“……”
在祁肆想了12种要法仍不满意后，决定等连穗想起了再说，左右他有非常规方法找到连穗。
就在他有些郁闷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玩味语调：“让我看看这是谁？呀！妖王大人原来也会等人吗？”
祁肆回头，即使被人点出身份眼中依旧无波无澜，他说了声“嗯”算是回应。
那人一噎，笑笑自我介绍：“我是沈听泽，咱们关系……算前世的对家吧，毕竟我们立场不同。”
祁肆没什么表示。
沈听泽奇怪，喃喃低语：“你没有前世记忆？不应该啊，明明你现在还不应该遇见连穗……”
祁肆在听见的连穗的名字时终于有了波动，他懒洋洋掀开眼皮瞥了过去，语气却是丝毫不近人情：“有。但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听泽：“……”
眼见祁肆要走，他追了上去，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假的笑容：“别走这么快啊，说实话我挺好奇的。”
“你说连大小姐要是知道你接近她不过是为了利用她，她会怎么想？说起来她前世和这辈子一直被你蒙在鼓里，怪可怜的。”
祁肆停下脚步，那双总含着笑意的丹凤眼此时冷到极点，给人的压迫感比想象中更甚，他说：“你想说什么？”
那种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