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算到最后也没算清，毕竟非要论的话连穗自己也有责任，思维定式觉得反正都会在楼下集合一起去食堂就没有特意再约集合点，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理智上知道祁肆他们先去食堂无可厚非，但情感上……就是微妙的不爽，她扣下了祁肆的那份“秘密武器”以示惩罚。
祁肆没什么异议，他本来就打算把那些零食给连穗的。
报道第一天不上课，下午的时间用来休整，只在晚饭后要求全体入营学员到实验楼一楼生物实验室开会，主要是介绍一下日程安排和具体流程，等到第二天就正式开始集训了。
连穗回宿舍把方小源的那份零食取下来给祁肆，让他帮方小源捎回去。
吸取上次经验，这次提前约好直接去实验楼上晚自习，早到的帮忙占个位。
学生宿舍和教师宿舍不在一边，分完零食祁肆挥了挥手准备回去，结果刚转身就被连穗喊住。
其实连穗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他，反应过来话已经出口，心里不免有些懊悔。这种情绪失控的感觉令人烦躁，她不喜欢。
“嗯？我在，你说。”
看着祁肆注视着她的眼睛盛满温柔，心中浮躁慢慢平息，行动又自然起来，脑中灵光一闪，确实想到个事：“把你微信给我。”
说来也怪，今天她被好多人要了联系方式，却一直没机会要自己想要的人的联系方式。
祁肆一愣，眼中难得露出茫然：“微信……是什么？”
连穗：“？”
祁肆看上去就是走在时代潮流前沿的那挂，这种手机常用APP都不知道是什么实在出乎连穗预料：“你没有手机号吗？”
反应过来连穗在要他联系方式，祁肆促狭的笑了一声，应道：“有。”
连穗奇怪：“你笑什么？”
祁肆说：“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件有意思的事。”
他说着掏出一个小黑方块，乖巧地递到连穗面前。
小黑方块在他手上发出“叮叮叮叮，叮——”的开机音效，一个只有大拇指甲盖那么大的屏幕亮了起来。
连穗注意被转移：“……”
哦，用的诺基亚啊，那没事了。
祁肆调出添加联系人的界面，眨了眨眼看向连穗。
这实在不能怪他，他又不是什么老古董，只是不巧上次从深山老林里出来还是50多年前，那个时候的最新版手机就是他手里的诺基亚。
他真没想到时代变得会这么快。
好在他对新事物接受度很快，从日常生活中了解变化，这种方式好处很明显，他能更快速融入新社会，但也有局限性，细节一点的东西他就不清楚了。
比如他知道空调，知道微波炉，知道公交车……但他不知道智能手机。老版诺基亚里存的联系人应该都死差不多了，现在他没什么认识的人。
遇见连穗后她没提这事，祁肆自然也不会提，他找人有更方便的方式——城市灵气虽然薄弱但足够他驱使，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看见自己想找的人在做什么。
总之他一直没来得及换。
连穗沉默接过来“黑方块”存了自己手机号，还给他后说：“等回去我给你换一个新的，不会用我教你……”
连穗没继续说下去，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违和。
这种教留守老人用智能手机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好在祁肆没发觉，得知连穗要送自己礼物后想得了天大的好处一样扬起嘴角：“好，那我提前谢谢姐姐。”
……
“诶，连穗你回来了。”蒋南星道。
连穗脱下外套一头扎进床里，闻言翻了个身，看向天花板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两张床中间隔了个桌子对方看不见后，闷闷应了一声：“嗯。”
蒋南星探头看向连穗，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凑了过来：“干什么去了？老实交代。”
连穗不明所以：“什么干什么？”
蒋南星不客气地坐在她床边：“还装，你脸红的都能煎鸡蛋了。”她“嘿嘿”两声，揶揄道，“你是不是跟她们说的那个小帅哥有情况？”
“啊……”想起来两人的聊天记录，连穗反应过来小帅哥说的祁肆，立即反驳，“没有，那是我弟弟。”
“真的吗——”蒋南星拉长尾音，意味深长说。
连穗瞟了她一眼，拿被子蒙住脸：“蒋南星同学，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我不介意跟你分享一下我的作业。”
八卦资深之神蒋南星没背她带偏，反问道：“连穗，你知道你刚刚那种行为像什么吗？”
“什么？”
“像暗恋被戳穿之后的欲盖弥彰。”
连穗：“？”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弹起来，看向蒋南星，一脸“是你疯了还是我没睡醒幻听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