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光影斑驳散落在台阶,树梢低驻着几只碎嘴的鸟儿。
“额~嗯~小白,我饿了……”
束媣抱着裹鹿皮的剑蹲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神情厌厌,已经快大中午了,主人家还没起来。
她有点燥,她肚子饿了,也对嘛,毕竟昨天是人家的新婚之夜。
唉,不能去打扰人家。
即墨无虞看着她一屁股坐到地上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要不,
我们偷偷的~
小心的~
不发出声音的~
从那个正屋溜过去,然后到厨房吃点东西。
可能~
他们还没醒呢。”
束媣歪头逆光眯眼觑着那美少年,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倒吸了一口气,愣了神:
嗯~?
这下巴,
这下颌骨,
这眉骨,
穿这粗布麻衣都能显出这完美的身材曲线!
连鼻孔都这么好看的吗?
简直不可思议!
这个死亡角度都这……这么逆天,
话说这小半年活的如此辛苦,根本没有护肤的功夫,只稍微用鹿油涂了一下防寒冻,这小白的小脸怎么越发细腻红润了,半点不显粗糙,难道这就是年轻的好吗?
简直不让其他油腻男的活了吧!
嗯哼……青葱白玉,长到我束媣心飞飞儿上去了,要不是他还小,自己都要起些恶念了。
等到即墨无虞低头回视,束媣才回神,摸了摸鼻子以做掩饰。
“二位兄弟早啊,坐在外面干什么,外面风大,我娘子已经去厨房热饭菜了,二位不如随我去屋里先吃早饭再说呢。”
听见这客气的声音,二人看到从正屋走来的李安。
束媣蹭地一下站起来,和李安道了声早。
其实束媣心想的是:
这可不早了,都日上三竿儿了,看来他们昨晚度过了美满幸福的新婚之夜呢。
“哎嘿,哪里能劳烦嫂嫂来动手,我们也别干等着了,我记得我昨天看见厨房有两口锅,一起去厨房帮忙吧。”
束媣一来是真的饿了,二来,这是别人家,她最不喜欢状态就是,
那种一群油腻男围在一起抽烟打牌聊着无所事事的天儿,
然后让自家的女性去厨房“煮点东西吃”,
这里还有个小小白,不能懒着给教坏了!所以昨天才拉着他去洗碗烧水的。
于是她借着身高优势,勾着小白和李安大哥去了厨房。
一路上李安直夸二位兄弟真是礼貌客气。
吃完饭,三个男人齐刷刷地站在屋里洗碗收菜,劝说着让银花不要忙了。
惹得银花不好意思,轻笑着,用手遮住看着他们:
“得得得,这厨房小的很。我在这里呀,都转不开了,行啦!
反正这几天我们也都打算歇着两天再干活呢,就听相公和两位小兄弟的,我屋里织布去了。”
说罢,银花宛然退去。
即墨无虞在一旁擦桌子扫地,束媣洗着碗,李安往灶坑里加了火,站起来帮着清碗。
束媣搞完了站在一旁,拍了拍手:
“话说,李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你能不能为小弟解个惑呢。”
李安放好碗,抬头想了想接过话:
“哦~小兄弟是不是想问昨日我和银花新婚,为何村里的人都不来参加,甚至远远藏起来了吧。”
束媣眨了眨眼:
“是呢,不过要是李大哥不方便说,就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需要知道的。”
“哎~兄弟这是哪里的话,李某虽是一介村夫,但也行事光明磊落,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说着与二人坐下惆怅的说到:
“唉,此时说来长久得很呐……
不怕你们笑话,我从出生起就是这般模样,母亲因为生我难产而死,我的长相被人笑话。
我爹忍不了被这些人戳着脊梁骨整天说道,整日在田间地头劳作,家中没了母亲,他又当爹又当妈的,积劳成疾,在我十三岁那年也去了。
那些人更加觉得我是个煞星,加上我长得丑陋无比,从小这里的人见了我就跑,生怕沾染霉气,从此我便是一个人过活。
那时我也是半大个小子了,我也学着我爹教我的种桑养蚕的方法,靠着这个谋个生计。
有一回我带着蓑帽去镇上卖桑椹,完了后路过一家高门大户,我没见识,也不认字,只是好奇心驱使我进去一探究竟。
我悄悄溜了进去,只见一群书生模样的孩子坐着,一个白发老人摇头晃脑地念着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