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着两日裴肆再没回来,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姜声声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裴肆几时才能回来,也不知裴肆知不知道明天回门的事情,若是姜声声一人回门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归不合规矩。
且不说会被会被上京的人笑话了去,若是回门父亲母亲瞧她一人回来,免不了要唠叨些。
夜色越来越浓,姜声声着实坐不住了,推开门去问鹿溪苑的小厮,之前那个小厮唤阿吉,听说是裴肆给取的,态度一直不怎么好,后来不知为何开始对姜声声毕恭毕敬了。
“阿吉,裴大公子何时回来?”
阿吉放下手里的锄头,瞧见姜声声出来立马朝她行礼,“回夫人的话,大公子今日在忙公务,大抵小半个月回不来的。”
小半个月?
姜声声悬着的心总算是吊起来了,早知道上回见到裴肆时就该说的,如今怎么也是来不及了。
阿吉看着姜声声面上的愁容,小声的试探,“夫人可是缺了什么东西?”
她轻摇了摇头,“没有的。”
春夜寒重,忽地一阵风吹来,姜声声捂嘴咳嗽起来,急的阿吉连忙唤烟雨找件披风来,“夫人,早春夜寒,请夫人保重身体啊!”
姜声声望向鹿溪苑门口,抱着希望在心里祈求裴肆能早些回来,最后还是淡淡应了声,“无妨的。”转身回房时姜声声还是安排了下去,“阿吉,明早替我准备好马车。”不管裴肆在没在,总归是要回门的,且别让父亲母亲担心才是。
“是,夫人。”
……
天将将亮,阿吉一早就在鹿溪苑门口守着了,瞧见姜声声出来忙掀开了马车的门帘。
姜声声驻足,在鹿溪苑门口稍停留了会儿,直到烟雨在一旁提醒快过时候了,这才放弃似的入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烟雨瞧着姜声声有些心不在蔫的,一想到今日回门,那裴大公子如今却不知去向,这明显不把她们姜家和姜声声放在眼里,烟雨只好宽慰姜声声,“夫人,大公子想来被公务忙的脱不开身,可别被夫人多想了去。”
皇家点名的婚事,况且两人并没有什么情意之说,姜声声淡笑了下,“无碍,就是不知母亲又会如何唠叨我了。”
烟雨似乎看出姜声声没什么事,这才稍稍放下心念叨了句,“老夫人最是担心您了。”
姜声声再怎么宽慰自己,可这裴肆可是自己选的,如今连回门都不同自己一块儿来,那后面的日子又该如何过下去,姜声声不敢想象。
不知何时开始飘雨,马车在姜府的门口停了下来,姜府的守门小厮瞧见是自家小姐回来了,一边派人去主厅报给夫人和老爷,另一边已经迎了上去。
姜声声身子向来不怎么好,烟雨怕这雨将她淋出病来,先行叮嘱姜声声,“夫人,您先等着,烟雨去……”
马车外哄闹的声音静了半晌,有人掀开了车帘,先行伸来了一只手。
姜声声怔了半晌。
烟雨先一步反应过来,眸中亮出喜色,声音都大了几分,“夫人,是大公子!”
他怎么会在此?
不是在忙公务吗?
那双手略微拨动两下,似是在勾引姜声声将手指搭上来,姜声声稍稍顷了下脑袋,伸出了手。
刚一触碰,裴肆熟稔的握紧了她的手,另一边他撑着折子伞带着她下来。
“手怎么这么凉?”他附耳轻问了句。
姜府门口,老夫人和老爷相视一笑,微微点了下头,裴肆的动作在二老的眼里就像是在咬耳朵,属实亲昵的很。
姜声声暮地脸红了下,手想撤回来,却被裴肆反手握紧,一路被裴肆牵着回了府。
几人落座。
姜声声这才看清院中的回门礼,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正当疑惑之际,姜声声母亲满脸含笑,一脸的嗔怪,“声声啊,你看你,一大早的就把裴肆叫来了,你也不跟他一起。”
老夫人看似在嗔怪姜声声,实则是在夸裴肆。
裴肆看了眼姜声声,像是心里知道她想什么似的,一边向老夫人开口,“母亲,是裴肆公务缠身,未提前与声声商量。”
姜声声心落了地,原来他一早没回鹿溪苑就奔这儿来了,她稍稍侧了下身子睨眼瞧了下裴肆,这时却正对裴肆投来的目光。
他没再穿飞鱼服,反倒是换了件黑色锦袍,并不怎么华丽,乌发随意的用一根银丝带系着,浓眉,那双平日里让人生惧的眸子,此时却并不怎么锋利。
姜声声慌忙躲开他的视线。
这时又听见母亲询问裴肆的意见,“今儿中午就别走了,在这留饭如何?”上京早就有关裴肆的传闻,如今这么一瞧倒是传闻在胡说了,老夫人还是想通过一顿饭看看裴肆此人的品行。
裴肆朝老夫人稍稍低了下头,淡声地回道,“听母亲安排。”
老夫人的脸快笑出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