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的衣襟，似是在拿阿绫的命威胁她。
“我与她非亲非故，你拿阿绫的命威胁我也没用，不过我倒是可以当个证人，也好为你去诏狱铺个路子，你可是想好了？”
同伙仔细瞧了瞧姜声声，接着压低声音附耳对老大说了些什么，那人才匆匆松了手，脸上带着恼意，眼看着众人越围越多，眼前这个姜声声也不是好惹的，那人恶狠狠的剜了眼姜声声。
“你等着！”说罢，带着人就离开了阿绫的铺子。
那些讨账的人走远，阿绫才抖着步子轻声和姜声声道了谢，众人这才纷纷散开去。
前脚刚走，后脚裴行之就闻讯赶来，只见的满地狼藉，阿绫满眼含泪的在同姜声声说些什么，裴行之怒火中烧，急忙翻身下马将阿绫护在身后，音量很大又似是在怪她，“你又来做什么？声声，你不是已经嫁给我大哥了吗？”
烟雨听闻只是很气，“二公子，我家……”
姜声声收回了眼也懒得再与他有什么纠葛，音色很淡，“二弟还是搞清楚状况为好，若不是我及时，怕是你连阿绫的面都见不到。”说完转身边走，“烟雨，我们回府。”
裴行之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追去，“声声……我……”
可这也只是徒劳，姜声声早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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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鹿溪苑。
姜声声吩咐烟雨将种花的物件都找出来，她则回内房换了件衣裳，刚换完出来就瞧见外出的裴肆此时却坐在房里，姜声声愣了一瞬。
此时的裴肆似乎回来的很急，一身醒目的暗黑飞鱼服还未来得及换，黑靴面上沾着几点污泥。
听见动静，裴肆扭头看向姜声声，她生来本就不俗气，一身浅粉色紧身袍袖上衣，露出那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纱织的腰带系在腰间，衬的腰肢盈盈一握。
好看的紧。
裴肆似是从上到下的打量，又似是在检查些什么，末了又将眼神收了回去。
“可有为难你？”他问道。
姜声声心里默默松了口气，摇了摇脑袋，“没有的。”
想来他是锦衣卫指挥使，遍地都是他的眼线，在南街发生的事儿也是逃不过他的眼，所以他是专门赶回来的吗？
裴肆明显不信，只是略带命令的口吻，“抬起头来。”
姜声声半晌抬起头来，似有若无的拧着眉，大抵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裴肆看清楚了，盯着她，“哭过？”她明显是抹过眼泪，眼眶一周泛着轻微的红，眼睛里还带着些水光。
姜声声垂下了眼睫，将眼睛藏了起来，没有底气的扯谎，“外面风大，吹的眼睛不舒服。”
“到底是眼睛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姜声声心一怔，不知是不是裴肆有意无意的点拨敲打她，还是说她与裴行之的那点事，可她和裴行之早已是过去之事，况且今日也不是看在裴行之的面子上才去帮阿绫的。
至于那几滴眼泪，姜声声只是替以前的自己感到不值，与裴行之打了那么多年的交情，裴行之竟然还怀疑她，当真是看走了眼。
可裴肆会怎么想？
半晌，门外响起一个男声，“大人，到时辰了。”
裴肆看起来很忙，不知为何要匆匆赶回来这一趟，似乎是和别的人约好什么事，又或是什么事情有眉目了，又要急着出门。
裴肆看了她一会，像是维护她自尊似的没有捅破，看向她的眼神收了回来，像是叮嘱又像是关切，“既是风大，夫人还是多穿点。”
他还是第一次叫“夫人”二字，话语间没有凶悍也没有温柔，淡淡的音色倒是让人听了很舒服，裴肆似乎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可怕。
“好。”
裴肆没有问她那么做的缘由，她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何流泪的原因，两人又或是心知肚明的都避开不谈，不论是在面上还是心里总是留够了面子。
裴肆若有似无的整理着自己干净整齐的袖口，出门前似乎还是不放心似的，又叮嘱了句，“若是受了委屈就与我说。”
裴肆又出门了。
姜声声心里的郁气渐渐的被一阵风给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