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就不见了踪影。
诺莉捂住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一声欢呼,她赶紧找来更多的石头,棕色的发丝在她的身后飘动,散发着喜悦和对未知的狂喜。她瞄准同一处和四周的每一寸地方。诺莉感到吃惊——石头消失的区域只有几英尺见方。
“它们出来的时候,一定是先抓住方块边缘,跃过中间的空当,回到悬崖边——还不算太远。”诺莉盯住悬浮在空中的小方块,努力将距离与方位记在心中,牢记它的确切位置,“如果我都能跳过去,相信对它们来说轻而易举。”
诺莉暗自承认,虽然WICKED品德不怎么样,但是他们建造的迷宫的确很酷。
天快亮了,诺莉咬咬牙,她微微弯下身子,双脚蹬地,脚尖的力量掀起几片坚硬无比的石块,她像一个跳水运动员一样朝着漂浮的方块跳了下去。一阵冰冷掠过皮肤,窜向全身,仿佛刚从冰冻的湖面跳出来一样。在那一刻,周围变得漆黑。她收到来自各个方向的强烈挤压,根本透不过起来,胸口如同被几道火圈禁锢着,她不得不缩紧整个身体——动弹不得。她的眼球被挤回会脑袋里,耳膜压进了头颅的深处,接着——
双脚轻轻地落在湿滑的地上,没有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周围的世界更加黑暗。诺莉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扩大,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高三米左右的石质圆筒中。圆筒里很潮湿,内壁覆盖着光亮的油污,在她面前延伸好几十米,直至消失在黑暗中。诺莉从她进来的地方向上凝视——看起来就像一扇正方形窗户,通往广袤、接近清晨的天空。
隧道下面照去:向下一两米处有一小块油乎乎的方形玻璃,发出暗绿色的光。玻璃下方有一个键盘,嵌在墙上,角度刚好可以让人轻松地站着输入内容。
“这是要做什么?”诺莉往前迈了两步,脚尖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她伸手把它摸起来——匕首,“还算不错。”
诺莉听见熟悉又刺耳的声音,该死,大门要开了,这意味着空地人早已醒过来——会有人发现她不见了。诺莉把匕首插进腰后的皮带里,又紧了紧——使它固定住,她把衬衣放下来,正好遮住它。
微微弯曲膝盖,向上一跳,五指张开的双手便抓住了方块的边缘——它摸上去有一种奇异的触感,腹部用力,双脚踩在方块的边缘,诺莉从洞里出来时却没有感受到压迫感。她整个人向前扑去,应该是用力过猛,整个人在那条石道上滑行了几米。她一动不动地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如同死了一般,接下来她开始浑身颤抖。诺莉翻过身,整个人仰躺在地上。她在笑,如同有人在她坚硬的胸口下面安了一个弹簧,它是一种很罕见的、有着永恒生命的笑容。
诺莉快走到大门时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应该去牢房,她赶紧收住脚步。牢房位于大屋和北墙之间,隐藏在一片许久未经修剪、长得乱七八糟的灌木丛后面,这牢房其实是一栋粗糙的混凝土建筑,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上面钉着几根横条,以及一扇用生了锈的金属锁锁起的木门,仿佛黑暗世纪的产物。
诺莉从北墙上跳下来,她抬起头,纽特正坐在牢房前的空地上看着她。该死,诺莉以为他这会儿正躺在温暖的睡袋中熟睡。
“早上好,纽特。”诺莉用她自以为很轻松、愉快的语调说道。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他生气地喊着,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她面前,诺莉畏缩了一下,“我每次夜里睁开眼睛看见你不在身边——”
“对不起,纽特,但是我只是——”诺莉从没见过纽特这幅样子,他浑身肌肉紧绷着,青筋在太阳穴跳动。
“我想过你需要一些独处的空间,所以我从来没问过——你为什么要在夜晚跳上高墙,”纽特把钥匙挂回腰间,两只大手按住诺莉的的肩膀,“为什么要在深夜找盖里说话,为什么你跪在十字架前为一个男人念悼词,并且——”他深吸一口气,撇开头不去看她的脸,通常只要他这么做,一切怒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你明知道这里的规定,你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说过,几乎每一天都在说。但是,诺莉,最不可原谅的——为什么你要在深夜进入迷宫?”
诺莉感到一阵复杂的悲伤正从她的头顶沿着每一根神经蔓延至全身,这使得她的目光不再清晰,只能瞧见纽特一张一合的嘴。
“......可能盖里是对的,”纽特垂下眼睛,他的手臂从诺莉的肩膀上滑下来——但不接触到她的皮肤,“我的确领导能力低下,你从来不听我的话,诺莉,就好像我的忠告会拖慢你的速度一样。”
几分钟前自由肆意的笑声回荡在她的耳边,然而当她看见纽特失望的双眼时,她觉得一切是那么讽刺。她几乎耗费了所有力气去听纽特说出的每一个词,耗费了所有情感去感受他的失望,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击中她的心脏,犹如神谕般的声音响起——她正在失去纽特,他的一切正同她远离——如果她一直保持呆立的状态,而不是做点什么来结束这一切。
诺莉看着纽特转过身,他的样子是如此得令人心痛,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