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小时了。可是12点她给鲁南屹打电话的时候,他没说这件事。
是不是说明人已经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
可是如果没事了,那为什么还要许铀去替补?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给郁暮华打个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最后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而告终。她又打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不接电话,是静音了吗?
她再次拨通了鲁南屹的电话:“鲁老师,郁老师在您旁边吗?”
“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语气平静,听不出有什么异常。
易卿稍稍松了一口气:“我……我有一组实验数据找不到了,想问问他那儿有没有。”
她现在越来越佩服自己扯谎的能力了,听起来是那么合乎时宜又天衣无缝。
“暮华他身体不舒服,先回酒店休息了,你就别打扰他了。”鲁南屹突然响起了什么,他拔高了声调,“我不是给你放假了让你好好放松放松吗,你怎么还在想实验的事情呢?”
额……谎话虽然没被拆穿,这顿骂还是照样落到她身上了。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鲁老师,不打扰您了,我这就出门放松去。”
挂断电话,她长舒一口气。听鲁南屹话里的意思,郁暮华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只是睡眠不足导致的暂时性晕厥,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下午她闲来无事在校园里闲逛,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她本科宿舍楼前。可能是肌肉记忆吧,刚读博那一阵儿,她老走错路,出了实验室总会往这个方向走,走到一半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读博了,早换了宿舍。
这栋楼跟三年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它依然“门庭若市”,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猫。这群猫吸引着学校的“铲屎官”,他们总会带各种各样的猫粮和零食过来撸猫。
比如许铀。
再比如李斯年。
这不,少爷正翻着肚皮舒服地躺在台阶上,不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李斯年正拿着一把小梳子给它梳毛,边梳边用手揉它的下巴。
看得出来少爷很享受。
看着这一幕,易卿不禁露出一抹微笑。这算是爱屋及乌吗?幸亏许铀喜欢的是猫,如果她喜欢的是老虎,那他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这时,一个女生走到少爷面前蹲下,一下一下摸着它的头,眼睛时不时地瞥向旁边的李斯年。
“同学,你也喜欢这只猫啊。”那女生说道。
“嗯。”李斯年眼皮也没抬,继续给少爷梳毛。
“都说这只猫高冷,不让人摸肚子,这不也挺温顺的吗?”那女生把手伸到少爷的肚皮上,与李斯年的手挨着。
少爷突然转过头,朝她的手咬了一口。
“啊!”那女生吃痛,惊呼一声。或许是吓得,也或许是太疼了,她蹲在地上抽泣起来。
“同学,你太莽撞了。”李斯年冷冷地说,“少爷的肚皮不能随便摸。”
那女生哭得更大声了,她的哭声引来了周围的人。
“哎呀,出血了,”旁边的一个女生焦急地说,“得赶紧打疫苗。”
那女生继续抽泣着,她看向李斯年:“同学,你陪我去打疫苗吧,我自己一个人害怕。”
啧啧啧,这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我有女朋友了,”李斯年站起来双手插兜,“她不喜欢我跟别的女生走得太近。”
那女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半晌,她哭着跑了出去,留下一堆人在风中凌乱。
易卿走上前去,拍拍李斯年的肩膀:“听说你有女朋友了,能否告诉在下,是谁呀?”
李斯年又恢复了那个阳光少年的样子,他抱起少爷,继续抚摸它的下巴:“还能是谁啊,许铀呗!”
“这说谎都不带眨眼的。”易卿笑笑,“得亏柚子不在,不然她得打死你。”许铀那个人平常是挺可爱的,但是打起人来那可是真疼,这点她深有体会。
“现在虽然还不是,但以后一定会是的。”李斯年看着易卿,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还挺自信。”易卿朝他摆摆手,转身离去,“祝你旗开得胜啊哥们儿。”
如果他能一直这么深情,早晚会打动许铀的心。可是,这得建立在许铀开窍的前提下,不然,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