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郁暮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谢谢郁老师。”易卿定了定心神,心想这下郁暮华可找到挤兑她的机会了。
“早点休息。”没等她反应过来,郁暮华就已经走远了。
难得哎,易卿心里想,竟然没借此机会对她冷嘲热讽。不过,她转念又一想,如果他真的嘲讽她,以她今晚的状态,大概也是没有力气还嘴的。
第二天易卿一觉睡到十二点,醒来就看到许铀给她留在桌上的早餐,还有一盒草莓和一盒车厘子。
只不过早餐要变成午餐了。
她把早餐放到微波炉里热了热,边吃边打电话。
“鲁老师,您下午在学校吗?”
“下午我不在,今明两天我在N大开会,有什么事儿吗?”
“我PXRD图谱拟合有些问题。”易卿喝了一口豆浆,“那您先忙吧,等您回来了我再找您讨论。”
“小易啊,”鲁南屹叹了一口气,“老师是不是给你太大压力了?”
“嗯?”易卿夹起一个蟹黄包放到嘴里。
“昨晚12点才回去,这可不行啊,身体会垮掉的。”
“没事。”易卿连忙把最后一口蟹黄包咽下去,“昨晚是特殊情况。”
“那就好,”鲁南屹长舒一口气,“小易你可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今天圣诞节,你跟小伙伴出去玩儿吧,老师给你放两天假,你好好放松放松。”
“嗯。”她低头喝了一口豆浆。
就在鲁南屹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易卿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她飞速地说,“鲁老师,您怎么知道我昨晚12点回去的?”她走的时候化学楼都空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除非他有千里眼。
“是暮华告诉我的,”鲁南屹说,“今早我们一趟航班,他说你看起来很疲惫。”
“……哦。”
他跟鲁南屹说这些做什么?是在……替她求情吗?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没什么事儿我挂了。”
“等等,鲁老师,”易卿继续问道,“你们是几点的航班?”
“7点,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挂了电话,易卿陷入了沉思。今早7点的航班,5点就得从家出发,他昨晚送她回宿舍再折回化学楼开车,到家得1点多了。
也就是说他睡了不到4个小时。
这两天还得开会、作报告,身体能吃得消吗?
算了,易卿摇摇头,说不定人家飞机上已经补过觉了,况且是他自己非要送,跟她没关系。
嗯,没关系。
饭后,她拿起草莓和车厘子继续吃着,嗯,真甜!在挑选食物上许铀从来没失过手,任何吃的东西,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好不好吃。用许铀的话来说这叫透过食物的外表看到其灵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反正这个超能力她是没有。
她把剩下的半盒车厘子放进冰箱,然后给许铀发了个信息,问她在哪里,下午要不要一起去外面逛街。过了几分钟,许铀回复说她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机场?怎么之前没听她说过呢?这不符合许铀的人设啊。
紧接着,许铀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是她导师夏守贤临时安排的,让她去N大做报告。
一般这种大型学术会议的参会人员和报告题目都是提前确定好的,会议当天临时加进去的报告要不然成果斐然,要不然就是原定人员出了什么变故无法出席,组委会只能临时找人补上。
“要不是郁老师突然晕倒了,我也不用去。现在我真的是赶鸭子上架,幸亏有之前组会的PPT,改改勉强能用,否则我真是要开天窗。”
什么?晕倒?易卿心下一沉,立即给许铀打了个电话,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今天上午十点钟,本来是郁暮华的报告,他临时跟鲁南屹调换了顺序,到11点的时候才上台。结果刚讲了不到5分钟就在台上晕倒了,举办方赶紧叫了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
“喂,雪儿,你在听吗?”见易卿久久不说话,许铀提高了嗓门。
“……在,我在听。”易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柚子,你知道他……郁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吗?”
“不知道。”许铀把行李箱放到安检口的传送带上,继续说,“夏老师就告诉我这些,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要不是举办方非要雨露均沾、不偏不倚,说什么C大的名额一定要保证,她才不去呢。
“好,我知道了。柚子,你先登机吧,我先挂了。”
“……哦。”挂断电话后,许铀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11点晕倒的,易卿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1点过5分,距离他晕倒已经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