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看到女子那一刻起,周延之胸口便热血翻涌,只可惜下一瞬他的眼前模糊起来,接着便向前栽倒,失去了意识。
“师兄!”安隐慌忙扶住他,还忙里偷闲的瞥了树上的女子一眼。
这时,金苓也已赶到,看到树上的女子后张了张嘴,谁知对方向她摇了摇头,直接开口道:“先把那个女人捉起来,别让她逃了。”
“是。”金苓旋即来到花衣女身边,一掌将她拍晕过去,拎了起来。
与此同时,树上的女子也轻飘飘地落到地上,目光落到昏死过去的周延之身上。
“师兄似乎中毒了。”安隐低声道。
女子只是看了他两眼,便将目光移开,神态无波无澜。
金苓用胳膊夹着花衣女走来向几人道:“我方才简单搜了一下,她还随身带了些毒物和解药,咱们速速回寨,看看哪些能派上用场。”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女子,似乎在向对方征求意见。
“回去吧,总不能看着人白白死了。”女子说完,转身领头向白石寨走去。
远处寨子大门口,火把的光芒映红了半片天,今夜寨子里一大半人都出来迎敌,好在天可怜见,把这次应付了过去。
现下最重要的事便是保住师兄这条命,安隐连忙背起周延之,跟上那女子和金苓。
入了寨子,滕颂早就忙的不见踪影,乌老太太也匆匆返家去了。还好有个滕衣,张罗着把安隐一行人带回了滕家宅邸,并找来了寨子里最有名的郎中为周延之诊治。
万幸当时周延之反应快,只沾了一点蛛毒,再加上这毒蛛算是当地人常见的一种,郎中快速煎了一付解毒的药,再涂上金苓从花衣女身上搜到的解毒膏药,不出半个时辰,周延之手指上的黑色便渐渐褪去,只是人还在昏睡。
“没大碍了,不过是今夜精力损耗太多,所以睡过去的。”郎中解释道,大伙也都放下心来。
安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有另一件事。
那边,滕衣还要帮着父亲处理寨中事务,先行一步,金苓则送郎中出门去了。安隐见周延之无碍,便走出房间,看到那个女子站在廊下专注地看着院中花树。
“乔师姐......”安隐酝酿片刻,说出了这个许久没有用过的称呼。
被称作乔师姐的女子转过头来,平静地道:“我姓江,不姓什么乔。至于什么师姐不师姐的,我也当不起。”
安隐旋即想到了这些年来围绕着乔君师姐的那些风言风语,他到底年轻,脱口而出:“师、师姐,你真的是无虑城的人吗?”
对方没说话,只是看着安隐的脸点了点头。
“......”安隐一时见梗住了,心中有太多疑问,偏偏他笨口拙舌,此刻一句也问不出。
女子平静地道:“若没有别的事,容我先行一步。”
安隐虽迟钝,却也知此刻万万不能让她抽身离去,赶紧上前道:“师姐,许久不见,庄里大伙都很想你。”
他这话半真半假,当初一同习武的伙伴如陆绣绣、曹珍等确实都挂念着乔君师姐,可在更多人看来,乔君在庄中便默默无闻,她的消失更令人疑窦丛生。更不要提传闻中,她竟然是无虑城城主之女,那个与扶稷山庄素来不睦的无虑城。
至于那些后来入门的弟子和当年年纪尚小的弟子们,因为乔师姐走后,知情人都十分有默契地不再提她,因此“乔君”的名字对他们来说更是陌生。
“乔师姐”看了安隐一眼,问道:“陈丹女侠这几年身体可还好。”
“师父这几年很好,她总挂念着你。”安隐老实答道。
若说山庄中这些年还有谁会偶尔提起“乔君”,那便是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师父陈丹了。
“一日为师则终身为师,我管她姓乔还是姓江。”陈丹一叉腰,“不认我我也不勉强,求着当我徒弟的人数不胜数。可只有一点,她若真不认我这师父了,需得本人到我面前把话说清楚,到时候我绝不强留。”
听完安隐转述的师父所说之语,“乔师姐”终于有所动容,她垂下头低声笑了笑:“是我对不住她老人家。”
安隐连忙道:“师父今年又收了一男一女两个徒弟,可她说他们俩只能排老三老四,大师姐还是你。”
“嗯。”
本以为能说得对方心动,没想到师姐反应如此冷淡,安隐局促片刻,问道:“师姐,你为何会千里迢迢来这里?”
“乔师姐”敏锐地抬头看了他片刻,方才道:“无事就不能出来逛逛么?”
一句话把安隐堵在那里,叫他不知该怎么接话。
正当安隐苦思冥想如何绊住师姐时,滕衣和金苓如天降救兵般出现,滕衣热情地挽留“乔师姐”留宿。
“今夜寨中出了大乱子,只怕客栈也要热闹一整夜,哪里睡得好?女侠若不肯留在我们家,我只当你瞧不起我。”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