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德拉科让他不要来惹自己的表姐,塞拉菲娜能感觉到,德拉科虽然不再惹她了,但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以及一点儿委屈。
大概觉得自己抢了他妈妈吧,塞拉菲娜想。
纳西莎姨妈更和她亲近一些,相处也更有分寸。谈论的话题仅限于黑魔法,以及纯血家族的历史,她似乎努力避免了谈及血统论的一些东西,塞拉菲娜能察觉到。对于单纯的贵族历史,她并不那么厌恶,认为这也是看历史的一个角度。
在马尔福庄园的社交几乎是规定范式的,塞拉菲娜有点乏味,来来去去是那么几家纯血世家,聚会的形式也大同小异,然而,纳西莎带她去了一次后,回来就开始分析宴会上表现出来的,这些家族之间的关系,以及会场上各人的表现背后的含义。“察言观色,这也是一种必要的能力。”纳西莎这样说道,这是对塞拉菲娜和德拉科两个人说的。
观察人,推测他背后的行为和意图成为了塞拉菲娜的新游戏。她从此不再抗拒这种社交场,但只是会穿戴得珠光宝气的加入舞会,不跳舞,看着纯血统圈子中的人进行社交,这种置身其外的旁观让她觉得有趣和满足。
不过,如果说她在马尔福家的生活有什么惊喜的话,那却要归功于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了。塞拉菲娜来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他,多比。他很激动,对她似乎具有超出客人的热情。这点还没等她问,多比自己就说出来了原因:
“莱斯特兰奇小姐比莱娜说的还要善良,您是最耐心的人了!”
这句话的起因是塞拉菲娜对他说了句谢谢。
塞拉菲娜听到了那个数年未闻的名字,声音有些颤抖了:“你认识莱娜?”
“我们曾经是好朋友。”多比说着,突然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抽泣声,他拿脏兮兮的旧枕套——他穿的那身衣服——擦了擦眼泪。
塞拉菲娜感慨万千。三岁时候发生的事,似乎已经离她很远,但她从没有忘记。她后知后觉地察觉了当初的自己的愤怒和悲伤,恍然明白邓布利多说的那些话。他说,为一个家养小精灵流泪,这正说明了你金色的心灵。
三岁的塞拉答,我好像并不伤心。
邓布利多笑着说,我们面对重要的人的逝去,并不是大喊大叫才是伤悲。真正的伤悲是我们在以后的岁月里一次又一次地想起他们,未曾经有过和本可以在未来拥有的时光而遗憾。死亡,给活着的我们留下印记,让我们更珍惜,更勇敢,这或许是死亡的意义。
他给了塞拉一些糖果,说,去品尝糖果甜美的滋味吧,不要沉溺在死亡的苦涩中。
塞拉闭上眼睛,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深呼吸。“和我讲一讲你们的故事吧,多比。”塞拉菲娜说,“从你们认识的时候讲起好吗?”
“多比很愿意!”小精灵绿色的大眼睛激动得快凸出来了,“多比就知道!莱娜说得对!莱斯特兰奇小姐和那些为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人做事的人不一样!”
塞拉菲娜一挑眉,腹诽他其实同时讽刺了自己的主人,有点想笑。
多比给塞拉菲娜描绘了家养小精灵眼中的巫师世界,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有趣的角度。塞拉菲娜不自觉地就在马尔福家待得时间长了一些,纯血家族的生活方式,家养小精灵们看待事物的方法,以及各种黑魔法,种种这些,她都觉得新奇,有趣,与唐克斯家的生活全不一样。
但当夏天来临,尼法朵拉快要回家时,她还是欣然回到了熟悉的家中,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打滚儿。唐克斯家的生活终究让她觉得更为放松一些,给她那种她飞行飞了很久、满头大汗后洗了个舒服的澡的感觉。
泰德和安多米达不问任何关于马尔福庄园的事,塞拉菲娜也不说,出于尊重他们的喜恶;她倒是会和尼法朵拉说一些,不过尼法朵拉并不怎么感兴趣,她们的往来信件慢慢变成了对尼法朵拉在霍格沃茨生活的讨论。于是在这个家中,塞拉菲娜感觉到,马尔福家的生活于她,就好像是单独骑着扫帚在云上飞翔一样的体验,无人真正知晓和理解。
今年,1989年春天,她又去了马尔福庄园。其实,纯血家庭的生活并不怎么吸引她了,她对这方面的好奇心已经被满足。她主要是出于对纳西莎姨妈的思念才来的,同时她也想帮帮多比。是的,经过一个春天,她已经知道了多比是一个难得的、渴望自由的小精灵。她不会、也没有立场要求马尔福家解放他们自己家的小精灵,但她想来陪多比说说话,想想有没有什么可能的解决方法。
纳西莎今年一样对她保持了欢迎,但她脸上带着疲惫,陪伴她的时间也比去年少了很多。卢修斯对她依旧冷淡,德拉科直接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塞拉本以为她的日子会和去年一样。可是,纳西莎带她出席聚会的次数多了起来,她也被迫记住了一些纯血统的名人。这让她感觉有点儿怪,之前纳西莎明明很尊重她们在血统论这方面的不同观点的。
但塞拉菲娜没有多问,毕竟纳西莎除了让她出现在那些聚会外,并没有强制要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