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衡阮正身道:“我之前只是隐隐有所感觉他一直就在我身边,直至听到我兄长说他的遗体被偷走才起了疑心,我曾一直以为是自己心切产生了错觉,又或许只是巧合,一个人的音容相貌真的可以改变到连亲人都认不出吗?”
莫子泠没有答言。
夏天无不知何时出现,在后忽说道:“先司幽阁主骤逝阁中人混乱争权,紧接着就发生了堂庭主家被灭帝鸿力挺现任阁主魏琰上位的事,二小姐若要查明故晏公子身向或许该从此处下手。”
衡阮因听闻夏天无带出司幽来,不免回头将眼一看他,又忙转过来察看莫子泠的神色。
莫子泠知她心里早有此言只是顾虑着自己的心绪没有明说而已,便道:“诚如事实所现,我的身份尴尬很多事情不便多讲。”
衡阮含心一笑,一丝愧意。
“不过。”莫子泠话锋一转,微微一笑,“如有一日莫怜只是莫怜,或许会来相助。”
衡阮听了此话释怀一笑,打趣道:“好,阮静候子泠姑娘芳驾!”
她二人相视笑了笑,夏天无呆呆地站在原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外面的雨声更加绵长了。
衡阮忽又问道:“哦,对了,魏子渂来堂庭捉走了一个幻化成你样貌的鱼妖,你可认识?”
莫子泠闻言不由心中一震,惊问道:“何时?”
衡阮道:“一日前。”
莫子泠下意识捏紧了袖中的玉石,只道:“恕先行告辞!”就匆匆离开了。
衡阮再呼喊不住,也严重了神情。
魏子渂找了个废弃的茅草屋避雨,走进去又很是嫌弃,蹭去了鞋上沾到了败草就只是在门口站了站,腰间的灵囊不住地晃动里面的妖很不安分几次三番想要冲破束缚出来,魏子渂伸手摩挲着,想起出来前秦沐说的话:“此妖与大祭司颇有渊源,少主何不将其收了以作后用。”
魏子渂问道:“我虽不喜她,也没有必要刻意做此事来令她记恨。”
秦沐回道:“少主将来是要执掌司幽统领天下灵者之人,怎可仅平外患而留身边一内忧也?鱼已在钩上只差少主用力将它拉上来?”
念及此魏子渂不由得一声轻笑。
做都做了,何不再做绝一些?
再次来至落梅谷的崖下,莫子泠却不曾找寻到汐,湖里没有岸上亦没有,心中禁不住愈加疑虑担忧起来,本打算问一问岂料那下面的生灵都是没开心智的,一句也不得。那山崖下原是隔世之地,原本不出去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若魏子渂所抓当真是汐,莫子泠怕不是要悔死自己让他对人界有了兴趣。
不知某地某处的宅院里,一个护卫双手搀着自己年迈的主子悄悄跃上屋顶打算趁夜里避开人逃走,不想殷孽早看见了,一道冷光闪过那护卫还未及回神其主已然颈部断裂没有了气息,殷孽反手送剑归鞘扬长去了。
沈苑躲在不远处的建筑上觑着眼张望着,不禁啧啧叹息道:“要是我有这身姿也就不会弄脏自己了!”说罢起身跳了下去,展眼间不由得猛然一惊,又笑道,“你也太快了吧!”
殷孽立身前方面无神情地问道:“司幽阁大祭司莫子泠,你招惹她了?”
沈苑不屑笑道:“有那么两三次。”
一语未了,殷孽的剑已至身前,沈苑剑不出鞘从容举起抵住,冷笑道:“你也会生气吗?”说着抬手反击二人各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殷孽轻蔑抬眼厉声道:“不要威胁我!”
沈苑故意负手挑衅道:“我可没佩戴花令,你现在动我就是私斗,后果你知道的,不过呢,我倒是希望你动手的,毕竟楼主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殷孽不想听他啰唆,正色道:“沈牧的叛逃是他自己的选择,至于尸体就埋在南烛西边的一个小村子里,他想要留在一个没有刺客踏足的地方。”
沈苑闻此话当即就沉下了神色,眼见殷孽离开就震声喊住,质问道:“那之前你为什么不说?”
殷孽微微侧目,冷冷回道:“沈牧说不想再过每天做噩梦的日子,不愿意再被自己的哥哥找到。”
沈苑闻言一怔,禁不住低头大笑起来,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出来,黑暗里遮掩不住的是泪水滴落的声音。
殷孽断然前行,只闻身后撕心裂肺地传来一声:“为什么?”像是在问别人,也像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