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城没再矫情,昂首挺胸,任由对方用一种放肆的目光,在她丑陋的脸上细细地观摩。
那眼神专注的样子,让阮倾城觉得她是被猪贩子关在笼子里,等着君修臣挑选带回家,养肥了杀的过年猪。
半晌,君修臣将手中的香烟摁进烟灰缸,站起身来,长腿一迈,便立在阮倾城面前。
男人长身玉立,宽肩窄腰,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双腿,隐隐能瞥见布料下大腿肌肉的轮廓。
君修臣将左手拇指按在阮倾城左脸疤痕上,用力扣了扣。
阮倾城疼得皱眉,却没有后缩一寸。
没能成功将那道疤从阮倾城脸上扣下去,君修臣这才松了力道。“原来是阮家女,我记得你当年可是绝色大美人...”
“啧,可惜了。”他嘴上说着可惜,眼神却冷漠得像是一池的山涧幽潭。
阮倾城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时扑在她脸上的温度,和他手指裹挟的烟丝气息。
她忽略疤痕处传来的痛感,艰难地挤出一抹浅笑,羞耻地开口:“君先生,你留下我吧。”
君修臣态度莫测。
他坐回凳子,语气散漫地说:“听说,沈恒安那条腿是你撞断的。一个敢开车撞杀未婚夫的恶女,也敢来爬我的床。”
“谁知道,你是不是惦记上了我的命?”
阮倾城如今在南洲城的名声可不好听。
‘心狠手辣’、‘蛇蝎毒妇’、这些都成了她身摘不掉上的标签。
因此,听见君修臣这话,阮倾城便以为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做好被扫地出门的打算,突又听见君修臣说:“给我个值得留下你的理由。”
峰回路转,阮倾城必须抓住机会。
想到一些陈年旧事,她沉吟道:“早些年,君老先生有意撮合你跟骆家小姐。但那位骆小姐大概是心有所属,为了退掉这门亲事,对你用了一些卑鄙下作手段。”
“我听说,她手里握有一段对你不利的视频。”
君修臣眸底聚满阴翳之色,绯色薄唇却勾了起来,“你知道的东西不少。”
阮倾城没解释,只说:“那位骆小姐对沈恒安爱得死心塌地,而我了解沈恒安,知道他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私。”
“我可以通过沈恒安,引那位骆小姐交出你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