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在九楼停下。
门还没开,候在门外的迎宾小姐便恭恭敬敬地鞠躬,嗓音甜美地喊道:“恭迎贵客。”
当她们抬头,看清阮倾城的模样后,就知道对方并非顶级VIP贵客。
领班态度还算客气地对阮倾城说:“这位女士,是不是按错了电梯楼层?请问您要到几楼,我可以送你下楼。”
阮倾城当然知道对方是在用委婉的方式驱逐她。
但她既然来了,就必须留下来。
阮倾城无意识地滚动喉咙,声音冷静地告诉领班:“麻烦帮我通传一下君修臣先生,就说,他给过我房卡。”
领班一愣。
旁边那群水嫩嫩的迎宾小姐也面面相觑。
君九爷给她房卡?
就这么个丑东西?
但事关君九爷,还是跟‘房卡’有关的事,领班也不敢擅自做主。
犹豫了下,领班说:“你稍等。”
没多久,领班就回来了,她表情怪异地看了眼阮倾城,才说:“君先生让我带您过去。”
那些女孩儿听到这话,看阮倾城的目光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别说她们,就连阮倾城自己也感到诧异。
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阮倾城跟在领班身后,走进了长思会所传说中最神秘的顶级包厢。
六百多平的顶层,一共就两个包厢。
领班推开两扇大门,弯着腰对阮倾城说:“请进。”
阮倾城双脚刚踏入包厢,身后的门就被关上。
包厢大得过分,各类娱乐设施齐全。灯光昏暗,彰显着暧昧,也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整个包厢里,看不到一个活人,安静得像是个恐怖密室大鬼屋。
“听说我给过你房卡?”一道诡谲冷冽的男嗓音,从东侧那排通天设计的黑色酒柜后面传过来。
距离太远,那嗓音听着模糊缥缈,不太真切。
阮倾城没敢走过去,她就站在大门后,低声解释道:“五年前,您曾给过我一张房卡。”
酒柜后面很安静。
须臾,才响起一道意味不明的嗤笑,“五年前?”
“这位脸比盘子大的小姐,你凭什么觉得,我君修臣的房卡,会为一个女人留五年之久?”
阮倾城听对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不好搞。
那人接着又说:“我给过太多人房卡了,说说,你是哪条道的有缘人。”
哪条道?
阮倾城摸不准君修臣的脾性,她迟疑了下,才谨慎地答道:“梧、梧桐大道,082号居民楼。”
这是阮家故居所在的地址。
“...”
君修臣的沉默振聋发聩。
“啧,调情都不会,我当年究竟看重你什么呢?”
虽然不会调情,倒是挺会讲冷笑话。
阮倾城以为君修臣在问她,她认真回答:“可能...可能是觉得我屁股翘?长得还不错?”
阮倾城屁股是真的翘,这点不是自夸。
初次见面君修臣就给她递房卡,必然是见色起意。
“过来我看看,到底有多翘。”像是恩赐一般,君修臣终于准许阮倾城踏入他的领地。
阮倾城脱了湿漉漉的平底帆布鞋,赤脚踩在柔软名贵的软地毯上,悄无声息朝那面酒柜墙走去。
她停在拐角处,好心提醒君修臣:“君九爷,我...我容貌被毁,脸上有疤痕,怕会吓着你。”
君修臣低笑了声,“丑媳妇尚且要见公婆,更何况是要滚一铺的伴儿。”
那人上一秒还微风细雨般好说话,下一秒就失去了耐性,向她下达最后通牒:“要么过来,要么离开。”
阮倾城心一狠,走了过去。
酒柜背面另有一方天地,靠着吧台位置放着两个高脚凳。
身穿烟灰色衬衫的男人坐在高脚凳上,他左手二指夹着烟,手臂随意懒散地搭在吧台上。
右手自然垂放在大腿上,那张散发着成熟英俊魅力的脸,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阮倾城。
那目光穿透力极强,能穿过阮倾城的衣服布料,看清最深处的东西。
阮倾城成了一件被摆放在拍卖台上的物品。
她值多少,全看君修臣的心情。
须臾,君修臣给出客观公正的点评:“是挺翘,也有料。”
距离被拉进不少,男人的声音顿时变得生动真切起来,像是一壶酿得醇厚醉人的酒。
被这样的好嗓子夸奖,阮倾城屁股像是着了火,脚底也有些发痒。
想溜。
但机会难得,不能溜。
“抬头。”君修臣的语气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