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南洲十三区女子监狱内,四名今日便要刑满释放的女囚,正在进行最后一道身份核对程序。
“唐凤、杜静、刘芳芳...阮倾城。”
念到最后一个女犯人名字时,狱警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名字的主人。
一道从眼尾延伸向嘴角的扭曲刀疤,贯穿阮倾城左脸,像是一只蜈蚣标本死死趴在她的脸上。
狰狞且丑陋,让人不敢多看。
四年前阮倾城被送入监狱时,那张秾丽绝色的容颜,曾惊艳了整个十三区女子监狱。
但她入狱不过半年,就因争执被狱友用手工小剪刀划烂了左脸。
南洲城第一美人,从此跌下神坛。
这件事背后到底有没有人做局,大家心知肚明。
核对完身份,狱警将一个信封递给阮倾城,里面是她的身份证件、刑满释放证明,以及服刑期间所赚不多的劳动报酬。
“阮倾城,你的家人暂时联系不上,囚服不能穿出去,你得自己买一套便服。”
闻言,旁边三名女囚都朝阮倾城投来奚落怜悯的目光。
从前众星捧月的阮小姐,今儿出狱都没人来接,何其可怜啊。
狱中四年,阮倾城早就习惯了各色眼光,她平静地点点头,买了一套便服换上,便出狱了。
七月份的南洲城,总是天气多变。上午还阳光明媚,中午便惊雷阵阵。
一辆公交车缓缓停靠在南洲精神病院。
车门打开,阮倾城在司机跟乘客们异样的目光中,义无反顾地冲入瓢泼大雨中,敲响保安亭紧闭的窗户。
听到动静,昏昏欲睡的保安打开窗户,探头一看,差点被阮倾城那张脸吓得丢魂。
拍着胸口,保安惊呼:“吓死我了!差点以为是哪个精神病跑出来了。”
陌生人下意识的反应,最是伤人。
阮倾城咬着唇,埋头将心酸吞进肚子,这才向保安解释道:“大哥,我母亲住在你们病院,我想进去看看她!”
保安慢慢回神,问阮倾城:“你母亲叫什么?”
“程素梅。”
保安翻了翻病人资料,找到了病患程素梅的登记信息,但他告知阮倾城:“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
阮倾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被打湿的身份证,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身份,“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我叫阮倾城,我真是程素梅的亲女儿!”
保安却告诉她:“程素梅的监护人是沈恒安,你没有探视她的权利。快走吧!”
听到这消息,阮倾城感到荒谬。
当初沈恒安设局整垮阮家,逼得阮父上吊自杀。
身患抑郁症的母亲因撞见父亲死亡的画面,受到刺激导致精神彻底失常。
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如今竟成了她母亲的监护人!
这是什么道理!
阮倾城不愿就这么离开,她哀求保安:“麻烦大哥通融下,放我进去,好不好!”
保安见她不依不饶,也没了好脸色。“你不信是吧,那我打个电话给你问问!”
保安拨通一个电话,谄媚恭敬地跟对方请示:“沈先生,我这边是南洲精神病院。有个自称是程素梅女儿的人,想要去探望她。”
“您看这事,我们该怎么处理?”
对面交代了一句,便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搁下电话,保安告诉阮倾城:“沈先生让你去老地方见他。”
老地方?
想到什么,阮倾城眼里闪过一抹恨色,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保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遗憾摇头,“皮肤倒是挺白的,身材也好,可惜脸毁了。”
长思会所。
这里是沈恒安向她求婚的地方,也是沈父上吊自杀的地方。
若可以,阮倾城今生今世都不愿再踏入长思会所半步。
但想要夺回母亲的监护权,就必须跟沈恒安见一面,容不得阮倾城说一个不字。
阮倾城踩着狩猎图案的波斯地毯,来到5115号包厢。
包厢门虚掩着,有灯光泄出。
她半只脚刚踏入房内,就被一道蛮力拽了进去,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对方粗鲁地推倒在包厢酒桌上。
阮倾城慌忙抬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人咧嘴朝她笑,露出满口臭熏熏的大黄牙。
这竟是一个流浪汉!
余光注意到包厢角落里支着一个监控器,监控头正闪烁着红光。
刹那间,阮倾城明白一切。
流浪汉浑身是汗,瞳孔热红,一看就是被喂了药的反应。
他火急火燎地解皮带,邪笑着朝阮倾城走过来,嘴里说着荤话:“丑女人,给我弄一回,把我伺候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