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手好闲之人结交,也实属情理之中……·
"王爷切莫怪罪。"楚景渊惊慌的又磕了个头,"传闻实属夸张,犬子不过一介平庸之流,怎敢与王爷高攀结交。''
萧元珩居高临下,折扇轻摇,"是不是平庸之流,本王,亲眼看看便知。"
"这……"楚景渊沉思片刻后,回身唤"来人",想吩咐家仆召人来见。
却被萧元珩挥手打住,"不必。"他起身,弯腰,眼含星河,佻达浅笑,看似人畜无害,说起话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急于此时,三月之内,我会带着轿辇,亲自来接人,将人迎回我府,再细看不迟。"
楚景渊紧张的汗都流下来了,"王·……王爷这是何意?"
萧元珩又是笑,不跟他绕弯子,"楚大人既听过本王的传闻,不会没听过这句吧一—"萧元珩俯身凑近他,一字一句道∶"端王好男色。"
"这…"楚景渊脸色煞白,不知如何作答。
萧元珩神情更添得意,"令郎嫁入我府,廷尉与端王便是近亲,以后我在皇兄面前保你楚家也好有个说法,否则我无端祖护,万一皇兄怀疑我有谋逆之心,我又该如何应对?"
萧元珩循循善诱,明明是趁火打劫,却将理由说的冠冕堂皇。
好生的不要脸皮。
"这万万使不得,王爷,小儿是个寻常男子,怎配的上王爷您玉叶金枝,况且他早已·……早已与那江家二小姐定下婚约,聘礼都已经过完,下月便要成婚,怎可……·
"哦?"萧元珩眉头一蹙,别的一概没听进去,只听得一句下月成婚。
思量片刻,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对楚景渊说∶"若是成了婚,那昭言公子便是别人的夫婿了,抢人夫婿实属不该,既如此,那本王要赶在他与江家小姐成婚之前才行,这样,七日之内,我便来迎亲。''
"王爷…·
"楚大人,你若再说一个不字,皇兄意图诛杀楚家的事,本王会让它提前发生。"
…·"楚景渊沉着头说不出话。
"可是还要考虑?"
楚景渊攥紧了拳头,沉思良久,终于松了口,"便依王爷的意·…
萧元珩甚为满意,酣畅的笑了两声,背着手摇扇而去,走至一半忽然回头,"对了,本王虽无朝中实权,毕竟身份尊贵,立男子为正妃,实在有入辱皇家颜面,所以,昭言公子还需屈尊侧妃之位,楚大人,不介意吧?"
什么?
欺人太甚….
这话说好听些叫侧妃,说难听了就是让楚家独子去给他做妾。
再直白些,说是养在后院的男宠也未尝不可。
见楚景渊闷着气做声,萧元珩往回退了两步,轻佻的叫他∶"楚大人?"
楚景渊人在屋檐下,只得忍下心头怒气,"一切,都依王爷安排……·
萧元珩饶有深意的一抬眉,满意道∶"甚好。"然后扬长而去。
这一趟廷尉府没白来,楚昭言,楚昭言,你爹的杀手当年重伤我,你如今又自命清高不屑结交于我,本王呢,虽不是记仇之人,本不想与你这一家子老小顽固纠缠个没完,可命运既然安排你委身于我,我又何苦拒绝?
京城第一公子,滋味如何,本王,甚是期待。
萧元珩得意不过片刻,才刚出堂进院,猛的被一道寒气直指喉咙。
他本能的停住了脚步,双手定在半空中,谨慎的撇着嘴往下一看,便看见一把反着月光的长剑指着自己。
指节纤细的一双玉手,握着冷冷的兵器实在不搭,这双手,握握笔杆就好了。
再顺着剑刀看清了夜色中的持剑之人,一席黛色长袍,上绣雅致的木槿纹样,黑发上端以竹簪束起,身上散发着好似兰麝,又带着些墨气的香味。
目若秋波,眉如墨画,乍一看似有施了粉黛的媚气,再看又只剩皎皎君子的清霜傲气,他身上有一种超越男女之别的美。
嗔怒之时,又平生出万种风情,悉堆眼角。
不得感叹,曾经在画像中所睹的风采,不及本人万一。
妙啊。
"昭言,不得无礼!"楚景渊眼瞧着楚昭言一把长剑指着萧元珩,赶紧上前呵斥。
萧元珩却丝毫不顾忌利刃的威胁,一心只顾着赏美人,直勾勾的望着楚昭言,璀璨星河自琉璃夜空落入眼中。
楚昭言眉心皱的极深,发狠的腮骨动了两下,开口道∶"端王殿下,我楚家虽不是王孙贵胄,却也是几代为官的廉洁世家,如今遭危并非作奸犯科,不过是各司其主,成王败寇罢了,端王若是看在我父为先皇尽忠的份上,愿意相助,我楚家上下感激不尽,若非所愿,您袖手旁观便是,何故要折辱于人?"
啧啧啧,容音俱佳,美人发火都是好看的。
"昭言!"楚景渊最了解他这孩儿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