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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伤(1 / 2)

幸好江家住在城外村庄,否则江蓠要怎么带着这么个大活人过城门的盘查都是件麻烦事。

村口有由村民自发组成的巡卫队在巡逻,为首的那个一见江蓠满身血污还背个男人,赶紧迎上前来:“这是怎么了!”

“铁叔,这个人在山上中了毒,又不知道被什么猛兽给伤了,剩着半口气。我想着怎么也是条人命,就想着带下来看看能不能治。”

“快快快,俺们来背。”这个被唤作铁叔的没有一丝怀疑,“都来帮忙!”

另一个瞧她一脸汗,递了块干净的巾子:“看把你这姑娘累得人都蔫了,擦擦汗。”

“去年的大虫不是被打死了么,难不成又来了个?”铁叔一边背起解无咎,一边满脸担忧,“赶紧加强防卫。”

*

“江大哥,你家姑娘救了个人来了!”铁叔往江家院子里大喊。

没人回应。

江蓠赶紧解释:“爹娘去城里坐诊了,哥哥也还没回来呢。”

几个人帮着她把解无咎暂时安置在江父居家看诊的小草庐里。

“铁叔可否帮忙去打些水来?”

“好,要凉水吗?”

“等不及烧热水了,凉水也行。”

“俺家烧了水!”原本站在一旁的金伯赶紧出门奔回家取水。

江蓠嘴上一边说着,手上一边在一旁的药柜中翻找出刀伤药、针线等物,点起灯台,准备开始处理解无咎身上的刀口。

“热水来了!刚烧滚的。”金伯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飞毛腿,一下子就拎着一桶水来了,又稳又快,一点没洒出来。

江蓠将干净的帕子泡在热水里,小心翼翼地剥开在山上临时止血扎的布条,期间不可避免地拉扯到了伤口,她感受到他本能地抽搐了一下,狰狞的血口中渗出丝丝艳丽的深红。

她安抚似的轻拍了他一下,忍着烫将干净的帕子打湿拧到半干,动作轻柔地拭去刀口周围的血污。

白花花的刀口冒着血。

“叔叔伯伯们莫看。”她取过针,在灯火里燎过一遍,穿上线,仔细地缝上绽开的刀口。

男人虽然昏着,但还是因着疼痛本能的微微抽搐。

“马上就好。”江蓠安抚道,“这几道伤又深又长,不缝好定然长不上。”

不知他是否真是听见了,果真没再动。

她给上了药,仔细地用纱布包好。

“既然俺们几个也帮不上忙,就不杵这碍事了。”铁叔几人说着。

她这才想起自己竟忽视了几位长辈。

“今日多谢几位叔叔伯伯了!”她起身朝他们一礼。

“帮着小菩萨救人也是给咱们自己积德嘛!”

“可不嘛,应该的。”

“俺家姑娘的风寒还是小菩萨你给治好的哩,俺家那个今早上还念叨着要拉着你来吃俺家新打的艾粑粑……”

几人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谢,嘴上讨论着林子里又有猛兽伤人了要加强防卫,自行离开了。

江蓠仔仔细细再次给他诊查一遍,发现这位大约还有些肝郁气滞之证。

家里药材有限,现在去城里拿药材定然是赶不及。江蓠只得尽己所能撰了张方子,熬好药后,用手背试了试温,一勺勺喂解无咎喝下去。

能做的都做了,她望着还昏迷在长榻上的男人,叹息一声:“能不能熬过去还得看你自己。”

天色渐晚,倦鸟归巢,都过了关城门的时辰,还不见江家父母踪影。

江蓠揉揉饿扁的肚子:“看来爹娘今日又要歇在城里了。”

医馆事多处理不来的时候二老就会干脆在医馆将就一宿。

“阿杏!”门外传来隔壁铁婶的声音,“快来咱们家吃饭!”

阿杏是江蓠的小名。杏林春满,是作为父母衣钵继承者被赋予的期望。

铁婶从铁叔处得知江家父母没回村里,就多做了些饭食,想着别饿坏了小姑娘。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本想着随便煮点东西混一口算了。

“哎呀客气啥,不就是多双筷子。”铁婶热情地拉起江蓠的手,连带招着江家看门的大狼狗回了家,“将军,走,上咱家吃饭去。”

人与狗皆饭毕,铁婶又给她装了份:“带点回去给那个受伤的吃,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养伤。”

江蓠连连谢过。

“你晚上可得好好看家。”铁婶指着将军命令道。

“将军您还不放心么。”江蓠拍拍将军的脑袋。

将军摇摇尾巴,“嗷”地一声,像是为了证明自己。

回家后,江蓠将今日为救人弄乱的台子收拾好。

夜色沉沉,解无咎依旧久久未醒,当然没法吃东西。

江蓠在奢侈地点了盏小灯,在草庐里一边守着他一边翻看着未读完的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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