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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1 / 2)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让他无暇他顾,被抓住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

江蓠知他此时疼痛难忍,可她毕竟力量有限,支持不了太久,再这么下去两人都得跌下去摔死。

“你试试把手撑在石台的边上!”她一边说着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往上拉,额角青筋暴起,全然顾不得拧作一团的五官。

解无咎手抖得厉害,动作艰难,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冷汗大滴大滴滑落。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抽走他浑身的力气。

“一二三!”她猛地使尽一身力气,他终于借着这个力道爬上了石台,靠在崖壁上喘息。

“吁——”她长舒一口气,这男人也太重了。

他的唇色比刚才青紫地更为骇人,像是中毒之状。

“张嘴。”她看了看他的舌苔,“你怎么了?”又伸手去摸他的脉。

他的手指向自己的左腿。

江蓠扶着藤弯下腰查看。只见他腿上被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伤口很浅出血不多,但周围隐隐发紫。端详片刻,在他被划破的衣裳上找到一片细小的绿叶残留。

江蓠拈起一瞧,立马断定:“是钩蔓草。”

“什么?”男人像是从未听说过一般。

“听你的口音就不是泽孟人。钩蔓草只在我们泽孟有,虽然比较罕见的毒草,但由于叶缘锐利又常隐于杂草之中,年年都有人被伤,所以我们泽孟人都知道怎么应对。肌肤刚被它划破的时候只会有轻微痛感,你甚至可能感觉不到自己受伤,但是等它的毒素慢慢深入体内,流入血中游走全身,你现在是不是会突然感到阵阵疼痛难忍?”

他虽不答,江蓠也十分肯定,继续说道:“你会自四肢开始浑身脱力,喘气也不受控制,就像是不会吸气了一样,最后气竭而亡。”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下拴在腰间的小布囊,倒出一堆干花干草,从里头扒出几粒白色的干果子:“先把这些嚼碎了咽下去。”

男人目露疑光,虽接过了果子,却迟迟未服下。

江蓠见他中了毒还这么警惕,解释道:“好在钩蔓草虽有剧毒,却发作时间长,解毒也不难。不过目前条件有限,没法给你配解毒的汤药。这些是衔珠草的果子,能暂时压制钩蔓草的毒性。你虽已经进展至四肢乏力的阶段,但好在还不算严重,趁着毒未深入脏腑,还来得及。”

见他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江蓠只能自己抓起几颗吃了:“我与你素不相识,没必要害你。”

再不遏制他体内毒素的进展,他很快就会死在这里。

再次与她用眼神确认过后,解无咎拢着手将果子尽数吃下。

衔珠草之实刚摘下来颗颗圆润莹亮可作装饰,晒干后有阵阵清香,与花瓣香叶相配气味宜人,又有一定抑制毒性的功效,女孩子制香囊时一般都会掺些。

衔珠草的药效要发挥还需要大约半刻钟,对于他的痛苦,江蓠一时也无能为力,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不知不觉间将他的从眉眼到身形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

上上佳的骨相,一平一折皆是恰到好处,英气却不粗犷,精致而无脂粉气,女娲娘娘捏他的时候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她自小醉心医药,不爱舞文弄墨,此时只恨穷尽了自己所学也难以描绘其容貌半分,只觉得自己从小随着爹爹四处游历,从没见过比他还出挑的男子。

山风吹起他墨色的衣摆,其上隐隐有银光跃动,江蓠摩挲着指尖,回想起衣服刚才的触感,细腻密实,胜过自己粗麻衣裳千万倍。

即便因中毒而颓靡,眉宇间的贵气也难掩。

如果要用什么来形容眼前这个人,她觉得是川乌。

植于冬季,长于山地。精细、挑剔、名贵、危险。是治病灵药,也能送人归西。

蜀地山高路远,川乌在这穷乡僻壤千金也难求。

“为何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解无咎冷不丁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江蓠迅速低下头收起思绪:“没、没什么。您现在感觉如何了?”

他冷笑一声:“疼痛消退,活动如常。”

她给探了脉:“毒虽然暂时压制住了,但衔珠草的药效也只能管个一时半刻。还是要赶紧下山……”

江蓠认真叮嘱,话音未落便被他打断——

“抬头。”

江蓠一时因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怔愣,头顶却忽然飞下一支短刀——

幸亏解无咎及时拉过她,一手攀上藤蔓,脚底一借力,腾空而起。

利刃险险擦着她的发髻而过——

一缕青丝散落。

更多的短刀暗器飞来,她这才发现,四根藤蔓上都攀了人,就是这些人要置他于死地!

未及她反应,解无咎换了一根藤蔓,顺着藤在崖壁上奔走闪避,动作轻松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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