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颤抖的后背。
寂静的院子里,父亲的眼泪,女儿的哽咽,撕开了这暮色苍茫的夜空。
“所以,您是觉得刘晓波有所隐瞒?”秦龙问。
姜泽摸了摸下巴的几根刺手的胡须:“刘晓波非常明显在撒谎,他告诉我们那天不在局里,并且最后就是以普通车祸处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行动?”王楠迫不及待。
“秦龙,卢俊,你们两人迅速前往医院和当天在车上的乘客进行访问。王楠,你暗中调查刘晓波之前包括这几天的行踪。”姜泽下达完命令后,几人也迅速的行动起来。
“姜组长。”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康鸿呆呆的看着姜泽:“我想找你聊聊。”
姜泽大口的喝了一杯乌龙茶:“正好,我也想跟你聊聊。”
两人在招待所的办公室里相对而坐,面面相觑。
康鸿看着姜泽眼神中有充满着抱怨:“我想回疆南,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一直想干什么,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姜泽笑了笑:“我也想让你回疆南。为什么带你来这,就是想让你陪我在这唱一唱红白脸,试试这里的水的深浅程度。当然,根据这次行动我们能得知,在疆南一定藏着一个制度窝点并且这股势力不容小觑,所以,我打算让你暂时回到疆南,回头我们会调取疆南市刑侦大队成员的资料,挑选一位我们可以信任且资深老道的警员取得联系并与你进行秘密接头。你的行动必须把保密程度缩小到最小范围内,目的就是要你暗中观察,而我们指导组在上海工作的行动要大力宣传,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放松警惕,以指导组为明牌掩护你这张深入敌后的暗牌,你明白了吗?”
康鸿站起身:“明白!”向姜泽庄严的敬了个礼,随后带着他那个随身携带的泡着枸杞的保温杯离开了姜泽的视线。
中午,奔波一上午的秦龙和卢俊也满载而归。根据当天在车里的游客们回忆,率先动手的是康鸿,但嫌疑人具有一定的身手,很快就挣脱了康鸿的控制,随后就与司机纠缠在一起,司机没控制好方向盘就撞到了居民楼里。
“死亡的五个包括司机吗?”
“是的。”
“车内的行车记录仪是不是坏了?”
“是的,整辆大巴几乎快要散架了。”
“嫌疑人的信息提取到了吗?”
“有。嫌疑人叫沈青,疆南市本土人,今年二十四岁,无业游民,没有然后直系亲属。”
姜泽思考着一番,又摸了摸额下的胡须,嘴里嘟囔着:冰毒。无业游民。没有亲属。一个人。
依旧是一辆深蓝色的大巴车行驶在疆南的某条公路上,满发花白的康鸿坐在窗口欣赏着一路的风景,此时的他颓废无力,当他再次坐在大巴车上时,又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前几天的事故,那种自责感再次涌入心头。
如果当时及时制止犯罪嫌疑人,那么就不会造成车祸,也不会造成人员伤亡。或许,他们现在正一家团团圆圆的过着新年。
心事重重的康鸿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他嘁的一声,捂着头皮浑身抽搐着。
车上的乘客对这个像极当爷爷的男人感到怪异。但却无人问津。
或许没有人能知晓这位年仅三十来头却如同风烛残年般的男人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