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烛川:“九娘,他们在——”
话未完,就见一位花枝招展的姑娘来,她对着陆九娘莹莹作礼:“千音,许久不见你,可算是回来了。”她看向烛川,眼底发光:“这位是?”
“不知道!”她一字一句说道,而后就转身和姑娘离去。
烛川:“九娘。”他想要追上去,但又被涌来的人群拦住去路。
大厅内舞台上,编钟清响,几个舞姬和乐而舞,媚眼如丝,勾着客人的心弦。有女娘靠近烛川,烛川拦住她的身子,只看着那些抱在一起的人问:“他们在做什么?”
女娘娇笑出声:“公子这是在与奴家调.情吗?来这里的男人哪个不是来做.男.欢.女.爱的事。奴家愿与公子——”
女娘说着就往烛川身上倒,他直接躲开越过,女娘瞪大眼睛脚一跺骂道:“神经病!来这还装什么清纯!”
神经病本人朝着楼上去,却闻有人道:“千音姑娘来了!”
千音?烛川看去,她穿着红舞裙,头戴夸张的流苏额饰,以珠帘遮面,下半张脸若隐若现,她赤足系金铃,清脆作响。他移不开目光。
大厅内欢呼一片,千音是醉红楼头牌舞姬,一舞倾城,千金难见。
千音也看向这边,隔着重重人群,烛川与她视线撞在一起,只见姑娘下巴微抬,耀眼而明媚。
乐起,舞蹈翩翩似仙,飘逸洒脱,没有刻意迎合观众,她只是随着自己来舞,如梦似幻,每一根飘带,在她身上仿佛都有了生命。
烛川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的眼底心里全是她的舞姿,他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翻腾。那一刻,他罪恶的想要与她抱在一起,做那些男人女人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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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依旧是阑珊灯火,陆九娘和烛川并肩而行,陆九娘道:“烛川,我跳的好看还是别人好看?”
“你好看。”烛川脱口而出。
陆九娘嗤笑:“我是醉红楼舞姬,你可介意?”
“为何介意?你跳的那样好,就该被很多人看到。”
“那……有很多客人都不怀好意呢?你还是不介意我在那里跳舞吗?”
烛川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微风恰好拂过,鬼使神差的,烛川伸手轻柔的将她散落的几缕头发挽在耳后,“有人不怀好意,那我就去杀了他。”
他说的那样随意,就好似在说今天吃什么一般。陆九娘却心猛怔:“鲛人乱造杀戮会遭天谴的!”
“我知道。”他拉过陆九娘的手,她的手很暖,烛川冰凉,下意识就要收回却被拉得更紧,他听见她低道了声“傻鱼。”
逛至深夜,街上人群都少了,只余月色作伴,陆九娘突然道:“烛川,我要去天翼门,他们很快会再来的,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烛川没有问什么,只柔声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他不管她是魔灵,亦或是舞姬,不管她有着怎样的过往,在他心中,天下只有两种人,她和其他人。
她要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天翼门地处青州临城枣阳,他们是走着去的,山河好风光,陆九娘说是想看看风景,走的极慢。
几日后抵达枣阳时,已是夜里,城中夜市初开,璀璨灯火下游人如潮,一座阁楼临空而起,五彩锦缎迎风飘扬,楼上灯火如剧,可见不少姑娘在嬉笑舞蹈玩耍。
城中热闹,树下亦摆有盛满瓜果的桌几,女子正对月祈祷,蜿蜒河流飘着河灯。街边不少男女并肩而行,还有卖红线的小贩吆喝。
“今个是什么节,这么热闹。”陆九娘喃喃道。
烛川没说话,却被身旁小贩搭了话,“今个儿七夕。郎君和夫人买个红线系在一起,这缘分呀就锁住了,就是几辈子也解不开来!”小贩笑呵呵的,十分热情。
陆九娘道:“这红线归月老管,您这话,莫非和月老认识?”
小贩的笑容顿时定住,在还未完全消散前,烛川冒出来,浅笑道:“你说的甚好。”他看向陆九娘,“九娘,钱。”
陆九娘似笑非笑:“你还真买?烛川,你是不是喜欢我?”
烛川接过钱不自在的别过脸,从小贩手里拿过两条编织的红线,一条系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
而后看向陆九娘。
“九娘,鲛人一生只认一位伴侣,我……想和你做夫妻。”
他说得那样认真而纯粹,漫天灯火在他眼里都成为虚幻,他的眸中,只倒映着陆九娘一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