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晓毫不客气的想,那沈清月呢,死哪去了,连封回信的时间都没。
谁知眼前幻境扭曲后,她终于看到了沈清月的视角。
男孩回宗后,是一如既往的古板练剑,学道法剑术,守道义。
像上了发条的木偶,机械重复着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
但他任然留着那束小干花。
那束曾经姑娘一本正经,送给他的、路上随便采的,最不起眼的小野花。
在那场,就连姑娘自己可能都不重视的誓言里,没想到这古板的小道修认认真真听进去了,还把那束小花做成的干花夹带在竹简书中,保护的贴合紧实。
直到沈恒凌递给他一封信。
一封来自小姑娘的书信。
信中写,小姑娘说自己过得很好,找到了自己的家人,还定下了一门娃娃亲。说觉得只是一介凡人,和修真界太不真实了,怕耽误沈清月修炼,于是决定她开口,断绝他们两个的关系。
在小朋友的观念里,绝交两个字,沉重得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于是苏晓看着那古板的小道修看完信后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苏晓想直接上去撕了那封信。
她终于意识到了。
不是那小姑娘的信,沈清月看了不屑于回,而是这么多的信,哪怕一封都没寄到沈清月手中。
那伪善的蜀山门掌门看过信后,选择了隐蔽隐藏、造假。
为的就是不动摇他儿子的根基。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她垂首,看到那经过一年已经窜到她胸口高度的少年愣愣的看着信,许久没缓过来。
他已经把刻板刻入骨子里,连惊愕在他人眼中都是高傲不言的冷寂。
可苏晓莫名的读懂了他的难过。
这一下,苏晓觉得自己的火气一下子全散了。
——是啊,又不是他的错,对一个少年有什么气好撒的。
相比于小姑娘的视角,少年的视角显得古板又无趣。
敛了脾气的苏晓又是连着看了许久的、他的几点一线的乏味生活。
乏味到就连他的睡姿都为了顺应功法改成标准的入定睡法。
——双手放身侧,躺得如具无息的死尸。
就在苏晓终于忍不住,想开始寻找切回去看小姑娘的方法时。
这一切的单一重复举止,停止在小沈清月在书房看到了沈恒凌随手压在书简最底层的信。
沈恒凌做了太久的蜀山门宗门,常年的被恭维让他足够自信,于是犯下了最低级的错误。
他随手把收来的、小姑娘寄来的求救信都压在了那堆书简底下。
蜀山门四季常春,连着风都是暖怡温和的。
但在沈恒凌的书房里面,沈清月的心比寒冬的雪夜还凉。
于是苏晓看到他迎来了最叛逆的一次。
——蜀山门的少宗主,在没有任何通行令的情况下,私自出山下了凡界。
他御剑而行,脸色却比迎来刮来呼啸的狂风还凌冽。
他顺着时间最近的那封求助信的地点疾驰。
——可最近的那封信都已经是两个月前寄出的了。
但沈清月不敢想,也不愿想,他只能像个乌头苍蝇般,在询问信客后,听到信客对那小姑娘的描述,急躁得挨家挨户的问,满世界的找。
此时,只有看完两方视角的苏晓知道,那漂亮的小姑娘听到说书先生的话后心死,已经放弃写信了。
她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落水者,而后眼睁睁看着稻草被她连根拽断,绝望沉底。
时间长达两个月,但苏晓的视角再也未转回到小姑娘这——
一切可想而知。
就在苏晓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开导沈清月这个心魔的时候。
她眼中虚虚实实的景象突变,两方画面同时转向。
小姑娘发了高烧,倒在了破旧神像的寺庙堂口时。
——沈清月满世界寻找,忽然被一破旧寺庙吸引走了注意力。
当小姑娘被堂中的其他几个乞丐看到,他们架起了火堆,准备在战乱中果腹一餐时。
——沈清月被旁边矮墙下的一个长发小乞丐吸引走注意力。
当一对路过的邪修夫妻出手,斩杀乞丐,抱着将死的瘦小姑娘离开的时候。
——沈清月发现那长发小乞丐是男生后刚欲走,被那小乞丐拽着衣服纠缠住,不给他银子就不放走沈清月。
当他们渐行渐远时。
——沈清月冲进了破败寺庙,见到了一地的狼藉血渍和滔天的邪气。
在一片狼藉中,他找到了曾经离开时,那小姑娘身上穿着的粉色长衫碎片。
到最后,他找寻了许久,违抗了宗门,却在这个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