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夜里，见到了这个连衣冠冢都立不起来的、曾经的朋友。
可下一秒，沈恒凌赶到。
他道：清月，邪修杀了你的朋友。
他还道：清月，为父知晓你进了我的书房，但邪修伪造成你朋友的手笔写了好几封信，为父一直压着，不敢给你看。
就在苏晓看到那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邪修夫妻，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惊到不知道说什么时。
听到这句话，气得都想直接踹两脚上去。
可当眼前场景再次扭转，一切化成一片虚无漆黑时，苏晓连撒气的人都找不到了。
只有一白衣持剑而立，满身煞气，立于满目废墟之上。
苏晓从未见过沈清月这般。
她记忆里的沈清月孤傲、冷峻，连着发丝都是一丝不苟。
而不是现在这般，浑身煞气，墨发散乱，凶得和邪魔出世般。
“宿主，我挤进来了，你找到原因了吗。”
系统努力了几番，终于从书中世界跟着挤进了自成世界后，才发现苏晓已经看完了全程。
“宿主，那……”
在他的几次开口下，望着始终不动的苏晓，终于意识到不对。
“宿主你怎么了？”
苏晓现在又惊又怕。
她从未想到过，她最开始遗忘的那段记忆里，会有沈清月的影子。
也没想到过，自己兜兜转转了一圈，还是成了沈清月的心魔。
多么惊讶，多么惊悚。
但是却又是真的。
苏晓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她在沈清月的自成世界里，会看到那小姑娘的视角、她自己的记忆。
仿佛天命就应顺之般。
——但此刻，他们好像两清了。
她救了他两遭，却不料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欠他一条命。
因果相抵，就如同无。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苏晓皱了下眉。
心中升起股莫名的不舒服。
这般好像就不能再占理般，看那古板青年吃瘪的样子。
那可真是太没意思了。
在思绪回转中，看着被心魔附体，浑身煞气的沈清月，苏晓想了许久，决定打破这层不平衡。
她想，她得帮沈清月把这个死劫熬过去，让他再欠自己一个人情，然后再次看他在自己这边吃瘪。
“沈清月，那束花你还在吗。”
那抹白衣抬首，刚欲抬剑，听到此话，愣了许久。
那双潋滟眼眸，漆墨如夜，连星辰都不曾见。
他只遥相抬首，直直望着苏晓。
苏晓压下心里那抹悸动：“那个姑娘是不是说过，那朵小花，可以换一个愿望。”
青年依旧不动，如漆夜里的孤狼，周遭的气压都凝得可怕。
就在系统都深吸一口气，打算全力竭力保宿主试试的时候。
“所以沈清月，我来兑现了。”
石沉大海亦能激起千层浪。
更何况是累了千年而成的巨山。
此话一出，周遭黑旋气雾忽然爆开，连带着满幕凌冽剑气白光，在整片苍茫漆暗中，如火光星石碰撞，炸出片片灿光。
就在苏晓的心一寸寸冷下来，随时做好迎接这暴起道修的准备时——
那煞气强行被收拢住般，开始成雾消散，逐渐露出了中间的白衣青年。
那道纤瘦高挑的身影转过头，深深看着眼前已经矮自己一截的苏晓后。
他伸出了掌心。
就在苏晓看到那朵已经成干花的小花安静得躺在那双宽大的，满是茧子的大手时——
那道修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原地晕厥。
*
自从那夜过后，经历了整夜的雷鸣，等电闪雷鸣降止时，沈清月已经从元婴后期渡劫升到了出窍前期。
而后经历完了雷劫、天道赐福完后，他满身的伤痕尽除，连带着筋骨都完好如初。
——修真者渡劫，若是跨过那道坎，便能得到天道赐福，修为翻倍增长。
就在白昼浮现，黎明到来之际，沈清月睁眼就看到困的缩在窗榻上团成猫儿般的苏晓。
他正欲开口，倏忽间一道白光闪现。
蜀山门宗主沈恒凌望着沈清月，眼中并无那般欢喜。
但看到其他白光陆续赶来时，他还是强扯出笑意。
沈恒凌在外人眼中，一向装得很好，所以在一众被吸引过来的长老面前，笑得和善：“清月当真是有大悟性。”
而苏晓也在瞬间感受到屋子里的氛围不对后，警觉睁眼。
也径直的、面对面见到了传说中和现实里都不咋地的沈清月亲爹。
也就是蜀山门的宗主沈恒凌。